第78章 回忆篇完（1/2）

轰隆——

山河瞬间崩裂，雾浔从碎石中缓缓起身，殷红的血渍在嘴角格外潋滟，随即又是一道强劲的刀刃将他拍入地里。

“归暮，我承认你很强，比你那不成器的父亲更强。”少年的面具开始碎裂剥落，露出山雾精怪般纯净的容貌，苍白无力的模样显得格外易碎开口却是几欲偏执的疯狂，“但是你杀不死我，我已与邪神一体，不死不灭。”

话完，又挨了归暮一刀。

白晓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挑眉，只觉得这位妖神大人戏挺多。

不过不死不灭，这么吊吗？

火光映在少女的脸，她拎起地上的人，一步步走向魔族军队驻扎处，手中人被一路拖行，蜿蜒出一道血痕。

众魔族胆怯地看着这位曾经被他们信奉的魔神大人，不由得后退两步。

“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归暮将手里的甩了出去，一边接过仆人递来的手帕嫌恶的擦手一边吩咐道，“敢放跑他你们也不用活了。”

“是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归暮的闷哼声，得意又疯狂。

白晓看着那人将匕首缓缓拔出，随即又是一刀，她立马飞身下去一脚踹开把归暮扎成马蜂窝的伊浣。

“你疯了！”

“我没疯！明明是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地上的少女神色癫狂，喃喃道，“妖神大人说的对，即使你赢了魔族也会没落，再也不会有我的容身之所，我要杀了你……”

白晓听不下去了，一个手背把人打晕，只觉得伊浣这个人跟智障一样，气得她后槽牙咯吱咯吱响。

“走开！”

白晓来不及反应被一掌推开，不知何时刺来的利爪，身旁的少女为她挡下，随即那人被归暮一刀拍翻。

“想不到，你会在乎帝凰之外的人啊。”雾浔舔舐着手上的血，“连神格都被我捏碎了，真是跟你父亲一样愚蠢。”

白晓看着眼前的人，她依旧执着长戟挡在自己面前，忍不住额角跳动。

神的神格类似于修士的丹田，凡人的心脏，不得不说这小孩真能忍。

仿佛一切都已经远去，白晓看着眼前如电影般播放的画面，甚至忘了自己拔出一半的夕落剑。

画面上的少女散了破碎的神格将妖神镇压于虚域，同时天帝下令让天兵天将剿灭妖魔两族，顿时纷飞战火与满天天兵相映，时间陡然停止，在一声“小小”中画面骤然碎裂，白檀姝出现在白晓眼前。

“怎么哭了？”

白晓没有应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如镜子般支离破碎的空间。

白檀姝见她有些反常正想上前查看，便见白晓一个健步冲进了幻境，她也跟着跳进去，几乎没有迟疑。

“怎么回来了，我都让你走了。”战火里，归暮的背影孤寂决绝，语气却是难得的轻快似乎心情很好，“算了。”

“记住我的样子。”

白晓睁大眼睛，火光在其中闪烁。

归暮举起手中的长戟，那一刻天地失色，连山川都随之动荡，江河逆流，夜月坠落，夜幕凝结成披风搭霜甲后。

直至现在，白晓才看清那把长戟。

那是从古至今冠压群杰的神器方天画戟。

“我一直不被承认，因为我生来就是神魔半血。”归暮转过脸看向远处的少女，脸上是少有的笑，“但正因如此，我比谁都强。”

原本微光闪闪的金瞳其中一只爬上血色，化作猩红的兽孔，弥漫着诡异与不详。

似有千钧之力的长戟挥向长空，一道贯彻天际的裂隙陡然张开，少女的身形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汇入裂隙，与此同时一股托力将魔族尽数送往裂隙。

“归暮上神庇护魔族子民的承诺，永世长存。”

那是独属神的创造力，却也是空前绝有的，以躯化域，供魔族繁衍生息。

而那开天辟世的一刀，被誉为诸神的黄昏。

自此四海八荒化为五界，天帝世袭改禅让，魔域独立于五界之外，合称六界。

光影交错处，白晓跑到女童身前，笑道：“都要分别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小归暮笑道：“可能是怀旧吧。”

“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晓蹲下身，与她平视：“妖神还活着对吗？”

“对，而且那个我已经开始为此行动。”小归暮微微叹息道，“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所以必要时比谁都无情，什么都能舍弃。”

“所以，当年的那个女仆？”

“她和你不一样，她被关进地牢我悄悄把她放出来，最后她又妄图绑架我把交给魔君，我念及她年纪尚小便将她赶出天界。”

“那慕芸和离霈呢？”

“一个远嫁魔族地界一个在战场上被我亲手杀死，反正都没活成，那个女仆也死在了天兵攻入魔族地界那晚，是鲤昶动的手。”

“还有这个。”

说罢，归暮递给白晓一颗泛着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