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奈何桥畔（2/3）

心言语到“殷红似火，以前从没见过。”

“不奇怪，别说你了，这世上还从没有人活着见过。”陈嘉安冲陆仁一笑继续说道“这花开在冥河一畔，活人哪里瞧的见嘞？”

“这是。。。。。。”陆仁好奇地说道“这就是彼岸花？”

陈嘉安点头说道“我们真是万生有幸，这见过花的亡灵不稀奇，见过叶的也不少有，只是这叶落生花的景观还真没几个瞧见过的。”

“为什么？”陆仁远远望向东岸，此时岸边彼岸花已全部绽放，一朵朵殷红的花朵之间，丝丝缕缕的花瓣相互交叠，宛若密不透风的蛛网，一层层，一片片，紧密相连，为东岸如上了一层由红丝编织而成的地毯。

“叶生千年不见花，花开千年不遇叶，叶落开花和花落生叶的奇观每千年才能出现一次，而他们交替的时间不过一瞬，比昙花一现快的多了。”陈嘉安向陆仁解释道。

小舟在忘川的推动下，顺着彼岸花的指引，一路前行。

不知多久，陆仁远远瞧见一座上下三层的黑木拱桥。桥长数十丈，宽不足一丈，宛若三条上下并排的细长皮带，牵连东西两岸，悬于忘川之上。

桥身凭栏皆是雕梁画栋，具体内容陆仁瞧不出什么门道。只是每层桥上都有一匾，但奇的是牌匾之上，空空如也。

陆仁瞧见，东岸之畔，桥头不远有一吊角凉亭。样式普通，与现代公园用以供游客休息纳凉的，并无二样。

凉亭门柱立有对联。

上联为：善事恶事因果事奈何桥前始终事事记清明无奈一步忘却

下联对：前世今世轮回世三生石畔死生世世知有序常道一笑云烟

中有横批“世事无常”。

亭外有一老妪，身形佝偻像卧弓，一头银丝似白雪，四肢干瘪如枯枝，满面褶皱若树皮。

老妪手持汤勺，在大瓮之中翻搅。

不用多言，陆仁心下，已有答案。这忘川之畔，奈何桥头，除了孟婆，哪里还有什么别人。

随着小船逼近，那老妪样貌也愈发清晰。

陆仁正在打量，正巧此时，老妪脑袋微微一抬。那副模样，惊得陆仁倒吸凉气。

只见老妪，一张嘴被丝线缝扯，有口难言；两只眼被朽木刺穿，有眼无珠；两条腿被荆棘捆缚，寸步难行；一只手已化作汤勺，孤掌难鸣。

他手指远处那人惊恐问道“孟婆？为何是这般模样？”

陈嘉安见陆仁一脸困惑，不以为意地说道“懦弱，让她老态龙钟，佝偻褶皱；畏缩，让她长守忘川，寸步难离；糊涂，让她永世遗忘，难记人事；不言，让她断舌闭嘴，有苦难述；不明，让她双目失明，不见天日。”

他惊讶地望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六七岁得少女，第一次感受到少女散发出的丝丝寒意。她对孟婆这副模样的理解，以及那轻描淡写得口气，定是知道孟婆指代何人，于是开口问道，“这孟婆。。。。。。是什么人？”

陈嘉安看着陆仁微微一笑，可爱与无邪再次爬上了她青春无邪的脸庞“奶奶。”

听闻此话，陆仁默默的打了个寒颤，虽然面前少女依旧笑容灿烂，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正在他若有所思之际，陈嘉安指着头顶说道，“到了，准备好了吗？”

陆仁只觉一个巨影迎面压来，抬头看去，只见他们正缓缓驶入桥拱。硕大的桥拱宛若一个恶鬼，张开的血盆大口，而他们正在自投罗网驶入其中。

一进桥拱，陆仁心中一沉，便知不妙。

方才远远看去，这桥宽不足一丈，但小船一入桥拱，便宛若驶入一条幽长隧道，四处昏暗，不见尽头。唯一光源，便是四壁之上，隐隐发出的绿光，微弱似萤火。

陆仁一阵惊慌，回头张望，谁知进入这桥拱不过须臾，身后入口却已在千里之外。若这桥拱由外看去是那恶鬼的血盆大口，而他们此刻身处的便是那恶鬼食道。

陆仁抬头，借着微弱光亮，细看桥洞，桥洞之下刻有百鬼夜行阎王判案，着以浓色，各色画面好似鲜活栩栩如生。

河面依旧平静如镜，陆仁正有言语，想问陈嘉安。转头之际，霎那之间心中一紧，他竟是向船头跌去。

定睛一看，不知何时河面竟凭空多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瀑布，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而船此刻正在瀑布顶端，船头已是垂直向下。

陆仁死命抓住船边不放大喊“抓紧！”

但一转头，哪里还有陈嘉安。

他一瞬恍惚，只觉得时间凝滞。下一刻，连人带船直直坠下。

陆仁屏住呼吸，强烈的失重感让他连张嘴喊叫都格外困难，他不敢闭眼强行眯着眼盯着下方，以便为最后的冲击做好准备。但下方水雾升腾，他目之所及的尽头只是白茫茫一片，这瀑布直插大雾之中尽头则难见其详。

时间持续了近两分钟，陆仁仍在下落，始终没有看见尽头，长时间的睁眼，让他觉得眼睛干涩难耐，待眼睛一闭一睁，顿时失重感全无，他的船分明只是缓缓的行驶在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