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友闲聊（1/2）

“哟！好久不见啊！” 正在他和王伯大笑着，回忆往事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们的前方传来。

大伟一进门，便大笑着向他们走来。

“大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也无法将自己记忆中那个，脚踏二夹子，走路没正形，一脸痞相外加营养不良的邋遢小伙，与现在这个腰杆笔挺，身材魁梧，寸头剑眉的俊朗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你整容啦？”

大伟虽是便装，但身材挺拔，笔挺的腰板向人们表示自己参军的经历，看上去格外精神。

“放——屁——！”大伟本想让自己有一个霸气侧漏的登场，不想被老友的这一句开场所阻，当场破功。

大伟用自己一只胳膊一把，像搂娘们儿似的把他夹到自己的腋下。

“你小子就是没句人话。”

他嬉笑着挣脱开来， 笑着骂道“看着挺魁梧的，这咋还喷香水？”

大伟脸上一红，清了清嗓子“你懂个屁！我这不是还单着嘛，再不让自己精致一点，怎么为我老王家传宗接代。”说着笑嘻嘻地看了看王伯。

王伯大手一挥，“去去去！你说话就说话！别没事两眼乱瞟。”

“呦！还矫情上了。”大伟看着王伯笑了起来。“怎么样，这么久没见这小子，是不是又给您老人家整哭了？”

王伯嘴上骂着，眼里却满是喜悦。“哭个屁，一个个小兔崽子，忘恩负义的，我巴不得你们别回来才好呢，清净！”

“呦呦呦！嘴还挺硬”大伟看向他指着王伯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年我退伍回来，这家伙见！到我跟见到菩萨似的，那哭。。。。。。呜。。。。。。呜。。。。。。”

不等他说完，王伯一把捂住大伟的嘴，免得他说出什么有损自己光辉形象的言语“你可别瞎说！”

三人正嬉笑着，又有几个客人走了进来，显然王伯今天已没了心思，本想上前让他们换别家去吃，等到前面两桌散席，便关门歇业。

但是被大伟和他拦下了，只说今晚是跑不掉的，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等忙完了再一起叙旧也是不迟。于是王伯便进到厨房，张罗起来。

王伯性格古怪，对于怎么经营饭店是一窍不通，但是王伯做菜是真的好吃。所以这里来的客人，几乎都是冲着王伯的手艺来的。

小店生意其实还算过得去，虽然荣华富贵是没什么指望，但是奔个小康还是问题不大。

他满脸不解的看着衣着邋遢独自在厨房忙碌的王伯问大伟“你说，那么多年了，连你都为了繁衍生息修炼成人了，这王伯应该也赚了不少钱，怎么就不把自己拾到拾到？这郑大婶和他。。。。。。”

大伟眼神中闪现过一丝哀伤，点了根烟说道“王伯怎么为自己考虑的我不清楚，但他真把咱们当儿子了。”

他看着大伟一脸不解。

大伟微微的笑着，眼神愣愣的满是惆怅“你知道吗？就那张桌子。”

大伟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张空桌子，“有一次我晚上，我下班，想着小店也快关了，就过来看看，王伯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哭。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跑进来。”

大伟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桌上全是酒瓶，真没少喝。他看见是我，就一把我抱住，满嘴疯话。”

说到这大伟眼眶红红的，但依旧盯着那张桌子，愣愣的“真是疯话。他骂我们是两个小王八蛋，说走就走，连个屁都不放！亏了他还天天想着我们！然后一把抱住我，又开始大哭。他说他想你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他。他存的那些钱，我的好给，你的他怎么给你？”

大伟擦了擦眼角，一转眼看向他苦笑着说“再然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偷偷掏出几个存折。和我说，让我们放心，他都帮我们攒着呢，一本是留给自己的，里面存了与一些小钱，将来自己也够用了。另外两个钱多的，是给我们的，这都是他给我们攒着的老婆本。他还说这店他都合计好了，不能关，万一哪天你小子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来好歹也算是有个家业。”

说到这里大伟哼了一声“哼，他还和我说店面给你不是他偏心，因为我家里条件比你家好，你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雨水一般落了下来。

家乡就是这样。

他没有纸醉金迷中的繁花似锦，没有鳞次栉比下的日新月异，没有灯红酒绿中的莺歌燕舞，没有璀璨霓虹里的歌舞升平。

他只有抱残守缺的亘古不化，封建自闭的冥顽不灵。

但，就是这样一片土地。

这样一片你年少轻狂时千方百计想要逃离，意气风发时渴望一刀两断的土地，孕育出了你，还有那些真心爱你的人。

他们在你的背后，不知不觉的默默地成为了你最坚实的后盾。直至你孤独、迷茫、失落、绝望、乃至寿终正寝之时，你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如此如饥似渴的依恋着，那片曾经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