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到家乡（1/3）

来到家乡，久违的自然气息扑面而来。

因为地处偏远，家乡很好的保留了当初的风貌，还是熟悉的街，熟悉的店面，甚至连当初老板都没有换过，最多也就是子承父业。

他离开家乡应该已经有十年了，离开应该是有原因的，只是他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家住在幌子河东边不远处，居住的区域经过60年代改造，和城里的老公房没什么区别，每一幢楼也就三层住着六户人家。

站在楼下，看着记忆中，童年里那个熟悉的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冷漠。

回想这些年，起初他还会往家里打些电话，给奶奶报个平安。但随着时光流逝，次数逐年递减，直至最后，也就是过年问候一下，便就草草了事。

他每月会按时给奶奶寄些钱来，至于回家看看，从没想过。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奶奶的生活，并理所应当的回避了“家”的概念。

这个从小到大生活中的家，连同自己的奶奶，就那样平白无故而又理所应当的，在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以至于他时常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儿，了无牵挂的游荡在这个世界。

之前的他，许是习惯这种感觉，没有任何悲伤与叹息，只觉得理应如此，没什么不妥。

但此刻，当他故地重游，看着自己并非孤儿的铁证，竟有些莫名的感动。

家门口，还是当年的模样，除了旧些、脏些，和他记忆中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它们在岁月中凝固，在他的记忆里永恒。

门有两扇，外部是一扇镂空纱网铁门，白天家中有人一般不锁，外出或夜里才会锁上。

里面则是关着的一扇木门，铁门主要是为夏天准备的，天气热了，为了让家里通风，便将木门敞开，铁门关上，这样风能进来，方便纳凉。

他想起当年和奶奶一起坐在客厅的凉席上看电视的场景。

奶奶总会拿着一把被他玩的破烂不堪的蒲扇，给他扇着风，时不时还在他身上拍打两下赶走飞到近前的蚊子。

他则一边啃着西瓜，一边看着电视。

这些细微的曾经，像是拼图，一点点，在他的记忆中拼凑。让他逐渐回忆起家的感觉，和本该拥有的那份温暖。

“十年了！”他心中感叹，眼含泪水的敲了敲木门。

门内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奶奶佝偻着腰，面带慈祥的笑容“回来了？”

奶奶的声音苍老而沙哑！！！

他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许是多年不见，奶奶竟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虽容貌和记忆中一般，只是老了一些。

他站在门口，认真的端详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佝偻老人。

她头发花白，拄着一根木制拐杖，好像是他前些年寄过来的，但只是模糊的记得一些。

“快。。。快进家吧，饭菜都备好了。”老太太忙领着自己孙子的手，将他引入屋内。

屋内是一个三居室，其中一间用作客厅。另外两间，一间奶奶住着，另一间，原先是堆放一些物品的，后来他长大了，奶奶便将这间收拾出来，给他住。

饭菜过后，寒暄完毕，已是深夜。

忙碌洗漱完毕，他与奶奶便各自回屋。

他的房间不大，而且上了年头，但被奶奶打扫的一尘不染。

陈设和之前他住在这里时，没有丝毫的变化，完全不像一个被闲置多年的房间。

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所有记忆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像是一幅幅画卷，争先恐后的在他脑袋里展示。

一时间，他内心里感慨万千，五味杂陈。身体上却是精神恍惚，头晕目眩。

许是坐了一天的车，让他倍感疲乏。坐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劲来。

于是他将背包里的《钦然录》拿了出来。

匆匆扫过自己这一路发生的一切，心想要是谁看见了这本书，一定会觉得他就是一个老年痴呆。要不断然不会把自己的经历完全记录在册。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头苦笑。

无奈的翻到了书的最后，想看看书里的那个神仙，要给自己下达什么指示。

“怎么样？回到家的感觉不错吧？”书上显示到。

“嗯！不错。”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是有点陌生。”

“很正常，毕竟太久没回了。”

他点了点脑袋，表示认同，少顷补充道“总觉得陌生的有点。。。。。。”

他拖长尾音，以寻找一个恰当的词语，用以形容，只是想了片刻，也没找到，只得苦笑一声，勉强挤出两字“奇怪。”

“嗯？你说说看。”

“我刚刚就一直在思考，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王八蛋，但对于奶奶，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思考了一下如何措辞继续说道“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要多为她做些什么。”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