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文的告白（1/2）

这是我离开后第一次回到这里，小镇，那个我出生的地方。

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嫌弃这个镇，甚至这片天，这片常年因沙尘席卷的，昏暗的天空。

我自认为病已经痊愈了，所以任性着没有听苏染的话吃药，以至于我重返故地的时候那些悲伤的回忆一下涌入了脑海。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弦紧绷着马上就快要断了。

前几天收到杂志社的邀请，只不过我把地址忘了换了，就邮到了这边来，一看竟然还是新开在白城的杂志社，邀请函内容很简单，大致意思就是主编看上了我，让我过去做作者。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很好的喜讯。

近两年，杂志的市场远不如网文发展的好，所以是该倒闭的倒闭，该停刊的就停了，在这个风头浪尖上开杂志社的人我还真的想认识一下是谁。

再次回来，当然得四处转转，然后我就后悔了自己刚刚那个想法。

我遇到了我们家以前的邻居，骂我贱的那位。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愣，然后像是不确定的靠近我，问道：“你是锦文？”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在她这浪费时间。

可是随即她嘲讽的声音让我火冒三丈起来。

“这不是那个小浪蹄子吗？男人被你勾搭够了？怎么回来了？”

我尽量压抑着自己想一巴掌扇到她脸上的冲动，留下一句“关你屁事”逃跑般地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更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说实话，我自己就应该上去扇她两巴掌，质问她，我哪里浪了？

难道，被人强奸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搞得我像跳梁小丑一样难堪？既然是我的错，那什么是对的？那个还在逃脱法律的男人？那个看到我被强之后对我冷嘲热讽的邻居？

也许是沙子太大，眼睛有点涩涩的，可能是迷了眼睛的原因。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低吼：“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去，原来是肖舒。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动怒的表情，眼睛红红的，活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邻居被吓坏了，赶紧跑走了。

肖舒的胸膛一起一伏的，他紧紧握住拳头，关节都泛白了。

我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眉毛，想安抚一下他，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虑，他说：“跟着你来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肖舒不安的摩擦了一下他修长的手，嘴里嘟囔道。

我故意开玩笑逗他：“给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被你挂断，原来是踩点蹲我呢？”

他皱起了眉头：“滚，你以为我是变态跟踪狂？还踩点蹲你。”

我的心情突然变好了，有一部分原因是肖舒的突然出现。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也不想再张口说话了，因为沙尘暴来了，沙子刮在脸上很疼，一张嘴就会有黄沙尘土往嘴里跑，涩涩的感觉。

我真是受够这种感觉了。

“我们走吧，肖舒看着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猜透我的想法。

回去的中途，我接到了来自江文的电话。

那头的她显得很活泼，她语气欢快道：“锦文姐姐，你在哪里？我下午终于有时间了，找你玩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游乐场？网吧？“Never”随你挑。”她叭叭地说了一大堆。

我开的是免提，我注意到肖舒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了。

我将免提关掉，轻声说：“我去外地办点事现在不在白城，晚点联系。”

挂了电话后，我就知道肖舒喋喋不休的唠叨又来了。

其实我很奇怪，肖舒在外人看来并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还很冷漠，但是一到我的问题上，他突然就死命一样唠叨起来了。

“这个江文，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个陪酒的女人不会是想把你拉进去吧？”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吐了。

跟苏染说的居然相差不多。

我将座椅往后调了调，缓缓靠了上去，这样说话至少可以让我不僵硬。

“那你觉得我又是什么货色？”我看着他，把不敢对苏染说的话对他说了。

“你跟她能比吗？”

我笑了笑：“为什么不能比？都是生活在臭水沟里的蛆虫，我比她高尚多少？”

说完后，肖舒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快速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因为我这个发问他都没有再问我什么了。包括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

回家时已经很累了，但是江文今天执意要见到我，无奈，我只能赴约。

约的还是“Never”，但是我今天没心情吃包子，难得的，我给自己点了一杯烈性酒。

江文还是穿着一脸碎花裙子，自从夸她穿这个好看时，她就经常穿着，至少每次见面都是这样。

我诧异地看着她露出的纤细胳膊，问：“你穿这么少，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