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了（1/2）

棒梗欲哭无泪，后厨内欢声笑语：

“何师傅了不得，大气！”

“这可是一整只鸡啊，仁义！”

“何师傅，胖子送菜一直没回，要不要给他留一份？”

“不必管他！”

后厨内欢声笑语，胖子欲哭无泪，

胖子送宫保鸡丁进食堂里间的时候，倒是真的战战兢兢，希望没人管他。

食堂里间是个小饭堂，属于轧钢厂食堂里面的包厢，厂子里每逢有一些不宜公开下馆子的接待时，往往就在这里进行。

而最近这些年，不宜公开下馆子的接待，是越来越多了，小饭堂的利用率也越来越高。

今天这一起就是如此，一屋桌子上四个人，两个厂长招待两个客人。

红星厂杨厂长做东，李副厂长作陪，招待京城钢铁厂的生产处王处长和厂吴副总工来厂提供技术指导。

实际上红星厂这个月的产量还没达标，没达标的原因是作为原材料的钢坯不足，供货单位东北厂运输线路发生堵塞，钢坯运不出来。

没有钢坯，红星厂生产几乎处于半停产状态，眼看产量目标岌岌可危，红星厂急了，到处拉关系找钢坯。

最后上级批了五千吨，由同在四九城的京城厂协调解决。

现在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哪家炼钢厂的钢坯供哪家轧钢厂，哪家轧钢厂的成品供哪里，都靠计委安排，内部协调。

虽然上级已经安排了，但毕竟是临时任务，五千吨也不是小数目，京城厂有没有货，什么时候供货，自然由京城厂根据自身情况决定，上级也管不了这么细。

红星厂是求人办事。

作为第一责任人，也是红星厂一把手的杨厂长，听取了二把手李怀德李副厂长的意见，知道京城厂王处长主管供货，发言权最重，就以提供技术指导的名义邀请京城厂王处长前来。

实际上是请人家尽快安排钢坯，好能完成红星厂的生产计划。

否则计划完不成，杨厂长受处分不说，厂里上上下下都会连带吃瓜落。

所以今天的招待宴至关重要，杨厂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力求让京城厂的客人吃的满意，吃的高兴，然后再看上一部两部内部电影，尽兴而归。

然后人家一高兴，就会同意红星厂的要求。

厂里的钢坯就有着落了，厂里的任务完成，皆大欢喜。

否则人家总厂自己有炼钢车间，还有第一轧钢厂第二轧钢厂，哪个不需要钢坯，凭什么紧着你个红星厂供货呢？

所以今天的招待餐，是厂里的头等大事。

杨李两位领导尽管平日不太对付，到了今天，看上去也颇能齐心合力，一致对外。

集全厂之力，搞好这顿饭。

酒是二十年窖龄的泸州窖，菜是这个年代冬天，很少见的新鲜绿叶菜，掌灶的是十五年经验的何雨柱。

如此重视，不出意外的话，吃完这顿饭，两厂之间的关系，也会更近一步了。

钢坯不就解决了吗。

但，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了。

“宫保鸡丁来咯，菜齐了请慢用。”

胖子端着菜进来，先吆喝了一嗓子，但是吆喝的声音有点底气不足，听起来比平时至少低了八度。

李副厂长注意到胖子上菜，便热情的给客人介绍：

“这道小鸡炖蘑菇，是我们师傅的拿手好菜，鸡是小笨鸡，蘑菇是正宗的东北野生蘑菇，来来来……呃，这什么玩意，花生米，宫保鸡丁？你给我站住！”

胖子还想趁着人不注意赶紧开溜，刚到门口就被李副厂长大喝一声镇住，乖乖靠墙站好。

“后厨干什么吃的，不是告诉你们上小鸡炖蘑菇吗，上的这是啥，不像话，简直不把客人放在眼里！”

“不关我的事，是何……何师傅坚持要改菜的。”

胖子丝毫没有把压力自己扛的打算，半公半私，顺嘴就把何雨柱供出来了。

“这个何雨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在这种场合自作主张，非开除了他不可！”

李副厂长李怀德瞪着通红的双眼，借着酒劲，拍起了桌子。

然而李怀德心中，却完全跟表面不一样，正在抑制不住地狂笑：

“好，好哇，老杨老是重用些和他一样的蠢货，活该！”

表面上，李怀德又出主意，又来作陪，为厂子里兢兢业业。

实际上，今天这餐饭，就奔着吃不好来的。

李怀德，已经安排好了。

杨厂长不知道的是，李怀德和京城厂的王处长，解放前一起考的大学，一起参加的一二九，是好的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

杨厂长更不知道的是，上级已经有了想法，准备把红星轧钢厂合并进京城钢厂，以后就是京城钢厂下属的第三轧钢厂。

部门变动自然伴随着人事变动，李怀德想要更进一步。

他要当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