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府的细作（1/2）

一转眼，天气慢慢入夏了。

徐达从川蜀游历归来，又给梁枕山带来了几壶好酒。

梁枕山连连道谢，第二天便提着这好酒，入宫看望了吟贵太妃。

吟贵太妃看到景王又拎着好酒来登门拜访，乐得合不拢嘴。

“我的好孩子，果然还是你最懂得体贴我。虽然长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吟贵太妃细细嘬着这西域远道而来的玉液琼浆，别提有多高兴了。

梁枕山一边给吟贵太妃添上酒，一边说道，“此酒只应天上有，必须要带来给您尝尝。”

几杯下肚，吟贵太妃的脸上已经泛起了醉晕。

“皇帝那个孩子啊，比不上你贴心，忙于朝政，对我也不闻不问的，从小也与我不亲近。”

“他得了什么好东西，可很少会想到我。”吟贵太妃说道，“先帝驾鹤西去，我们这几个老古董，被扫进了灰堆里，再无人来询问咯。”

梁枕山给她摇着扇子，“还有我呢。您贵体安康，便是最大的幸事。过几日西域来的蜜瓜就要到京城了，我给您捎几个解解暑。”

陪吟贵太妃喝完酒，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

梁枕山刚回到王府，就看见许霓月坐在堂前椅上，看起来一脸愁容。

“怎么了？”梁枕山不解地问道。

“你这王府，虽然姓梁，但是姓的可不是梁枕山的梁，只怕是梁昭馨的梁。中午你给吟贵太妃送酒去，你前脚刚出门没一会，后脚昭馨公主的人就来给我传话了。

那小丫头找到我说，让我也一同转达给景王爷，吟贵太妃身体一直不好，喝酒容易引发旧疾，让王爷以后别去送酒了。

另外，不必外人担心吟贵太妃孤苦无依，她还有亲生的女儿活在世上呢。”

梁枕山扶着额头，一脸无奈，“昭馨这消息倒是灵通呢。你看见了，五年了，我这王府就是这个状况。一有风吹草动，宫里的人马上就知道了。“

许霓月和梁枕山吃完晚饭，正打算回昭晨阁内歇息。

突然，粗使丫鬟雨凝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奴婢有要事秉报。”雨凝行完礼，对两人说。

许霓月和梁枕山对视一眼，说道，“雨凝，昭晨阁的窗子蒙了灰了，你去给它擦擦。”

说罢，三人朝着昭晨阁走去。

“王府的下人里面，藏了奸细。”雨凝开门见山地说。

许霓月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雨凝，说道，“雨凝，你可有什么发现？”

雨凝道，“原先，我在府里做侍妾的时候，那会就经常发现，一直都有人在监视着王爷和我的举动。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王爷刚从江南游历回来，刚到王府还没来得及去皇宫觐见皇帝呢，长公主就派人送来了糕点，说是给王爷接风洗尘。

以前我和绿萤睡一屋，并没有办法察觉，究竟谁是那个眼线。这几个月，我以雨凝的身份，睡在丫鬟们的大屋了，大家都以为我是新来的，也没有人会提防我。

观察了几个月，终于被我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所有的丫鬟都睡在那间大屋里面，晚上总是陆陆续续的有人出门解手。一开始两个月，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后来我逐渐发现有个丫鬟经常在后半夜起夜，她叫竹影，总是在后半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出去解手，并且一去就是好久。

前几夜有一次我也装作起夜，悄悄跟了出去，果然，竹影去的方向并不是茅房。

我一路跟踪她去了，发现了她与外人接头的地点，是西院的墙边，挖了一个小小的洞，把传递消息的纸头用石头压住，放在洞口，外面的人就可以把纸头拿走。

而且，我观察了竹影好几日，发现她不光在晚上传递消息，有时候府内发生了什么事，白天也会趁人不注意，偷偷去西院墙边放纸头。”

许霓月说道，“今日想必她已经传递过消息了，明日午夜后，我们来个守株待兔，切记，千万不要声张。”

第二天后半夜里，王度云悄悄躲在了西院墙边的千年古树后面。

许霓月和梁枕山躲在另一边的隐蔽处。

不一会，竹影果然来了。正当她掏出一张卷好的纸头，准备塞进墙洞时，王度云一跃而上将她按住，许霓月捡起了她的纸头，趁着没人看见，迅速将她带回了昭晨阁。

竹影知道自己的秘密藏不住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但还是一声不吭。

许霓月缓缓打开那张卷着的纸头，上面赫然用黑色的细煤写了五个字：今日无异样。

直接把梁枕山给看笑了。

许霓月也笑了，“梁枕山，你可真窝囊。连细作混在你府里，都捞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能每天点个卯交差。”

梁枕山问竹影，“想必昨日给长公主通信的便是你吧。”

竹影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什么长公主，要杀要剐，任凭王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