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呓语与回归（1/2）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河流在奔涌，自古至今，千年万年，从未易迁。

它是万物载体的载体，它是整个世界的心脉；

它始创于无穷久远之时，它隐匿于世界之底。

它是——

「魔素奔流」。

希洛、爱什琳娜、奥斯利，乃至于雪芙奈茨，正极速地向这条永无止息之日的河流坠落。

此刻，三颗大脑飞速运转，企图找出破局之法。但很可惜，做不到。

这里元素的浓度是如此纯粹，以至于甚至没有物质能够分占一隅，就连思维乃至时间的流动都被无限放缓。

坠落、坠落、坠落……

所有人都很清楚进入「河流」的结局是什么，那就是被湍急的元素巨浪冲击得形销骨灭，连「灵魂」都会被打乱重组。

“乱……元素……”

黑暗的鸿蒙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低语。

“既……建造……约束……”

“可……灾难……力量……”

那是贮藏于“河水”之内的旧日遗语。

天使们都未曾记录的历史，此刻或许正匿于此中；然而，在此的众人却无心聆听。

忽然，某种伟力跨越千米万米降临于此，众人下落的趋势骤然停滞。

这是……

希洛和爱什琳娜于黑暗中瞪大了双眼。这力量他们相当熟悉。

那力量并未直接带走三人一神，反倒是原本模糊的呓语逐渐变得清晰。

“……难道就没有办法控制一下这该死的毫无章法的魔力与元素吗……”

“……伟大的创造主啊，为何您三千年来未曾降下一则神谕！莫非吾等不配您再注视了吗……”

“……不可能！主不会消亡！……”

创造主？消亡？

这是近九万年前的留影？

希洛心中有了某种明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所以，创造主必须死？不，不……”

“……既然如此，这个虚假的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

「虚假」？世界？什么意思？

“……不，对于我们来说，它就是真实。我们必须拯救它……”

“……对，不能等主自己完成它，我们必须做些什么，作为主的孩子……”

主的……孩子？是神明们吗？还是说，他们是传说中最初的生灵？

“……可是，就算这样，建造它就算成功，也只是将主复苏的概率提高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所以，还需要我们，我们要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用？……”

“……因为，我们还需要历史，我们需要有人「记录」这世界，「记录」主的杰作。更何况，你们的职责本就如此，不是吗？主最初的孩子……”

“但你们是最接近主的孩子！”

“……你要明白，漫长的寿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过……”

“……「给岁月以文明，而非给文明以岁月」……「主的家乡」的教诲吗……”

“……我们明白了。”

“……主的家乡吗……好想看看啊……”

嘈杂的呓语戛然而止。眼前光影闪动，再次清晰时，三人一神已经躺在了雪原上。

“这里又是……”

希洛的大脑还未从混沌中恢复，便听见了那熟悉的轻佻男声。

“行了行了，没事就站起来走两步。”

希洛和爱什琳娜一个激灵，从雪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转头一看，奥斯利正单膝跪在一个紫发年轻人面前。

——诺尔森?维尔。

“行了行了，别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跪跪跪，不能整社会主义咱也不能整封建不是，那太low了。”

诺尔森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都多大的人了，动手前就不知道多看几眼？”

“万分抱歉，先祖大人，这次是我的过失。劳您动手了。”

奥斯利站起身，右手抚着左胸，低着头道。

“下次注意点就行，没事的话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再转转。”

诺尔森挑挑眉，双手抱胸道。

“那我们先行告退。”奥斯利微微鞠了一躬，左手一挥，三人一神的身影消失不见。

“……”

诺尔森站在原地。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面朝北方那宏伟的苍白巨壁。

“哪有什么无所不能的创世神，不过是个迷途的游人而已。”

“无家可归了吗……”

“「创世」的雅娜……”

“放心，既然你把我叫了过来，那么一切都会有好结果的。”

………………

灵魂的撕扯感再次传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