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诛杀（1/2）

廖莎月看着眼前的嫁衣，心底的怒气油然而起，眼睛瞬间变的猩红。

“你找死。”

廖莎月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拼尽全力挥动寒月戟，速度之快让廖嘉钰难以看清。

她利用戟端侧方的月牙形锋刃，在廖嘉钰身上钩下来一块又一块的肉。

霎时间，寒月戟的尖端被染得鲜血淋漓。

“你疯了！你一个廖家弃女，也敢动我？”

廖莎月抬起眸子，“于廖家，你残害手足，当为不仁；于狐族，你妄图弑君逼宫，当为不义。我乃仙狐族少将军，诛杀你这样一个不仁不义的罪臣，有何不可！”

廖嘉钰被激怒了，他趁着廖莎月停下来的一瞬，挥剑划向廖莎月，廖莎月体力不支，躲闪不及，剑刃划破了廖莎月的右臂。

伤口很深，痛得她半跪在地上。

廖嘉钰刚想给她最后一剑了解她的生命，廖莎月竟突然抬起寒月戟，猛然一刺，直刃生生的刺穿了廖嘉钰的心脏。

她，杀了廖嘉钰。

外面的三人隐约听见打斗声，就顺着声音寻找，谁知一打开房门，只看见跪在地上捧着嫁衣的廖莎月，与倒在血泊中的廖嘉钰。

廖莎月浑身是伤，泪水划过脸庞，眼中布满了血丝，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许墨空急忙跑过去，此刻，他也顾不上曾经口中的什么礼仪、分寸，轻轻地将廖莎月揽在怀里，温凉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让她不去看眼前的画面。

廖莎月有了依靠，倚在许墨空身上，絮絮叨叨着，“我好疼……好疼啊……”

许墨空化出忘川蝶，在她耳边低声道，“一会就不疼了。”

“可是我的心疼……”廖莎月拉开许墨空的手，看了一眼手中攥着的嫁衣。

明明自己刚刚触碰到娘亲留下来的念想，却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

泛黄的信纸被一阵风吹落，许墨空拾起来展开，才清楚廖莎月手中的嫁衣原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

他知道了这件嫁衣的弥足珍贵，满屋里处处是喷溅的血迹，唯独嫁衣干干净净。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许墨空接过来，用廖莎月娘亲的语气低哄着，“我们阿月，会有更漂亮的嫁衣，风风光光地嫁给她最爱的人。”

落予念知晓这种遗憾，她走上前来蹲在廖莎月的旁边，手指触碰到嫁衣的布料，细细摩挲着，坚定开口，“我能帮你修好。”

廖莎月抬起头，眼中突然之间有了光，“真的吗？”

“我能用月华的灵力修复，只不过，可能没办法完全复原。”

廖莎月把手中嫁衣递给她，眼神中充满希冀，“无妨，再丑都无妨！”

看着廖莎月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慕卿夏才来得及开口问，“廖嘉钰怎么死在了这里？”

廖莎月讲了事情的经过。

当然，好在廖嘉钰本就是该死之人，杀了他也无可厚非，就算有人问起，稍加解释一二即可。

许墨空怕廖莎月情绪失控，陪廖莎月处理了廖嘉钰的尸身后，又随她同去祠堂上香。

落予念与慕卿夏察觉出来先前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认为许是闹了什么矛盾。

见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便也没有再打扰他们，自行回少主殿了。

慕卿夏自然地拉起落予念的手，“廖渊父子这两个心头大患总算是除掉了，但也断了追查钟祁霜一行人背后主谋的线索。”

落予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侧头看向他，“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不是吗？”

慕卿夏揉揉她的头，“嗯”了一声。

太阳落入西边，染红了天边的云彩，神明抛洒落日余晖，世代眷顾着爱意肆横的人间，它透过花草树木的罅隙，斑驳了多情的岁月，它将无尽的温柔散落给热烈的爱侣、平淡的夫妻、以及年逾花甲的老人和未经人事的孩童。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不管不顾，背后的软红香土，华灯初上。

……

廖莎月在祠堂给母亲上了几柱香，便坐在灵位对面，看着檀香一点明明灭灭。

许久，她开口轻声念叨着，“娘亲，哥哥妄图弑君，我杀了他，不知道您会不会怪我……”

“父亲也一直在参与密谋，被剥去了灵力贬到人间。”

“我身边的亲人，都不在了，我是不是真的是一颗‘煞星’……”

“如果我没有出生，该多好啊。”

廖莎月越说越难过，渐渐失了声。

许墨空也上了柱香，随后蹲在廖莎月旁，学着她的样子开口，“莎月不是‘煞星’，她很争气，未满二十就成了仙狐族唯一的将军。”

他低头与廖莎月对视，才骤然发现这个小姑娘眼神比先前柔和了许多，好似她在一瞬间长大了。

他又看向灵位，心中有了大胆的念头，无声地默念道，“我会好好保护好莎月，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