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1/2）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榻上的两个人相拥而眠，俨然一副新婚夫妻的模样。

昨天夜里，慕卿夏与落予念两个人跑出去看雪，又在窗子前软语到几近五更天才重新回去。此刻便想着多睡一会，好养养精神。

正当睡得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慕卿夏怕吵醒落予念，蹑手蹑脚披上外衣，出去开门，原来是许墨空来了。

看着许墨空极为严肃的神情，慕卿夏似乎也预料到，应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查到廖家与花神族的勾当了？”

曾经慕卿夏本想亲自去一探究竟，但由于身份限制，难免会打草惊蛇，许墨空就主动担下来这个任务，去暗中调查搜集。

许墨空颔首，“这是截至目前忘川蝶拦下的来信，里面终于提到了一个有用的人。”

“谁？”

许墨空递上信件，不疾不徐道，“露幽族大长老，钟祁霜。”

听到这个名字，慕卿夏还是有一瞬间的惊异，没有想到，如今廖渊的手已经伸得如此之长。

他拿过信件，一封一封地看着。

许墨空在一旁继续补充，“除此之外，信上只注明了廖渊的名讳，再无其他，应该是对方告知他要隐藏身份。”

慕卿夏微微后仰，思考着什么。

本以为仅仅是廖家生了反叛的意图，联结花神族谋权篡位，这样若是开战，尚且还能与之角斗。没想到竟还牵扯上了露幽。

如今在露幽是落予念掌权，显然开战是不合适的。

“念念明明有权处置钟祁霜，为什么还要放任她为非作歹？”这是慕卿夏至今想不清楚的。

许墨空脱了棉袍坐下来，解释道，“曾经，落予念的父母刚过身时，她来过忘川，想着送她父母最后一程。

但是……我动用了忘川河所有的兵力，都没有找到她父母的身影。”

慕卿夏瞳孔一惊，“幻境内过世之人，无论是否还存有神识，皆应渡过忘川河。难不成……”慕卿夏有个大胆的猜测，“念念的父母……还活着？”

“或许只有这么个可能。”

“所以钟祁霜还不能除。”此时，落予念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卧房。

想必刚刚两人的谈话都让她听见了。

慕卿夏拉过她的手，暖了一宿，终于是温热了一些。

落予念继续补充，“我父母去世后，一直是由钟祁霜只手遮天，其余长老也并非善类，只是钟祁霜暗中给他们下过蛊，一旦触碰了她的红线，那些长老就会堕入生不如死的境地。所以……”

许墨空恍然大悟，接过落予念的话，“所以说，钟祁霜一直在防着其他长老，更不会把囚禁你父母的事情告诉他们。”

落予念眸子黯淡，看向慕卿夏，“卿夏，我能看看那些信吗？”

慕卿夏自然应允，整理好递到她手里。

落予念翻看着那些信件，顿时觉着有些信件上的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一字一句斟酌地读着。

看了许久，她才明白——

很久之前，廖渊就想着将女儿廖莎月嫁与慕卿夏，找机会谋权篡位，但信后的那个人似乎很了解廖莎月，明白她不肯帮助廖渊。

因而他让钟祁霜同意自己与慕卿夏的联姻，日后另求机会。

可联姻这一步，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落予念思索不出。

许墨空突然想起了什么，“近些年，除了钟祁霜，谁还可能猜到你身上有天山玄玉的存在？”

落予念仔细回忆着，“四年前，我去花神族求取百花灵露，破了婆罗阵时，不小心动用了天山玄玉的力量。那个时候只有一人在场——鸢娘。”

“鸢娘？”许墨空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只是她半年前便在幻境中消失，日后再也无人见过她，难道真的是她在背后密谋吗？她也看上了落予念身上的天山玄玉？

一筹莫展之际，廖莎月突然跑进院落，手中还拿着一封密函，“廖嘉钰的，我复沓了一份。”

她将密函交给慕卿夏，“廖嘉钰准备三日后逼宫，虽不知真假，但也要早做准备。”

许墨空看见她手心上将近横贯整个手掌的伤口，眉头微皱，“你又去给他放血了？”

“想要接近他，别无他法。”廖莎月答得决绝。

许墨空对她以身犯险的事情已然司空见惯，却又无可奈何，她太有自己的脾气了。

他没再说什么，放出了一只忘川蝶为她疗伤。

慕卿夏拆开密函，讥诮地一笑，“原来他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廖嘉钰勾结仙狐朝臣，妄图逼宫慕锦书，可笑的是，这一切的计划，廖渊也是毫不知情。

许墨空习惯性地多想一步，“这封密函会不会只是个幌子？”

“我也想过廖嘉钰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得到他的情报，但又怕他将计就计，我拿不定主意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