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对峙（1/2）

吴名的审讯还在继续，盖西比和玛蒂乌斯则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惬意地喝着红茶。

他们透过一面灰蒙的玻璃恰好能看到吴名那间屋的状况，只不过这座地下堡垒封闭性极好，吴名那边的声音完全听不见，而吴名背对着他们，想读唇语也有些不可能。

“你是从哪里见到这个人的，他身上有点问题。”玛蒂乌斯同盖西比闲聊道。

“琛月黯被屠城了这件事你知道吧，那事发生的三四天之后有个人说要和我交易，他以几十份机关算法要和我面谈条件。你也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盖西比抿了一口红茶，“那之后过了几天，他拿着机关算法来找我，我核对了一下确实是出自琛月黯的手笔。”

“那琛月黯是他杀的？”玛蒂乌斯说。

“谁知道呢，我的眼里只有那些机关算法，如果不是他那苛刻的条件和今日天赐的良机，我还不至于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

“何必呢老兄，他只是想玩乐一番，不如就当一个月看不到，对你对我都省下了不少麻烦。”

“不不不，商人从不会让自己吃亏，吃亏的商人从来不叫商人，那叫慈善家。”

“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我倒觉得无所谓。”

“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玛蒂乌斯，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就像我一直看不透你想的什么一样。”

“但我们的想法不都是一样的吗，为莱奥因德大人效力，让不夜城安稳就行。”

“或许吧，这座城市是莱奥因徳大人赏赐的，我一定要守护好这里，但今天那些敌袭的人还在暗处，极有可能再次行动。”

“放心，他们的残党死了大半，我也已经安排手下躲在城里了，只要再敢露面，我发誓一定要把他们撕碎。”

“老兄，你不懂，那边屋里审讯的家伙应该和对方干部级的人打了一架，整个莞尔楼被炸的一分为二，我发誓那种阵仗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是吗，看来那家伙实力倒不弱，不过，我敢打赌，如果当时是我在场的话就连干部也要去见上帝。”

“不，最要紧的地方不在这里，我到现场以后只剩下他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虽然他刻意隐藏隐藏，但那个眼神总让我感觉到熟悉。”

“熟悉？”

“打个比方，就像你用了很久的牙刷，突然某一天你把它弄丢了，结果遇到另一个高贵的牙刷时总感觉它很熟悉，就像你曾经拥有的那个一样。”

“不，老兄，我从不自己用牙刷，它是我的手下侍奉我时用的。”

“好吧好吧，无所谓，我只是在表达那个意思。”

“那你觉得他那双眼睛在哪见过，你们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觉得不是第一次，他那个眼神就像渴望杀人的武器，上次见过时还是……”盖西比停了一下。

“在你们手里叱诧一时的杀人犬，是吗。”玛蒂乌斯接上。

“是的，就是他，但也不一样，这个家伙拥有感情，那家伙只是个杀人机器。”

“或许他就是杀人犬，从地狱里爬出来想要复仇也说不定呢。”玛蒂乌斯开玩笑地笑了笑。

盖西比笑不出来，尽管他听得出这是玩笑话，可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于是他有些怒腔道：“嘿！”

玛蒂乌斯双手往下压了压，说：“别激动老兄，只是个玩笑话，别激动。”

“我不喜欢这句话，它没有笑点玛蒂乌斯。”盖西比还是有些生气，瞪了他一眼才把视线重新放回透视玻璃上。

“好吧好吧，我的错，气大伤身。”玛蒂乌斯说完也随即沉默下来，一切又归于寂静。

透视玻璃之后，吴名蹲下身子，不知从兜里拿出来了个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递给女孩，女孩捏起来以后二人才看出来这是什么。

一颗红色的小胶囊！

盖西比心里油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玛蒂乌斯同他对视了一眼，“啪”地一下站起身，迅速往隔壁屋走去。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二人懵了，那个女孩此时翻着白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吴名就站在那不动，看着女孩逐渐失去生命迹象。

“你在干嘛！”盖西比怒吼一声，“快，快救她！”

玛蒂乌斯拿起一根拐杖，慌张地跑到女孩身边，他一把将吴名推开，吴名没有反抗，被推到桌角上发出“砰”的一下响声。

玛蒂乌斯的食指中指合并，从女孩的喉咙那里顺着食道往下方探，到达胸脯时他的表情微变。

确定了那只胶囊还没有完全散化后，他旋转一圈拐杖，用棍脚抵在女孩的肚子上，随后他从手部发力，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拐杖狠狠地打进了女孩的内脏里。

原本看似没救的女孩忽然瞪大了双瞳，花容月貌的脸此刻极度扭曲，宛如置身于荆棘丛中的弱兽。

大约三秒之后她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昏昏沉沉地看着房间里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