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地牢（1/2）

到地牢门口的时候，欧阳明出示了令牌，守卫便开了门。

“你在这等我就行”

欧阳明转头对绿芽交代道；

“是，姑娘，您一个人当心些”

“嗯”

前世地牢她来的多了，当时是为审讯反抗和背叛她的人，后来她也成为了被关的一份子；

而今过来，她只是有个疑问想问问罢了；

欧阳明站在地牢面前，看着已经披头散发的林舒尔，闺秀之首的气质全然不见，她呆呆地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动，好像定住了般；

欧阳明开口道：“林舒尔”

闻言林舒尔抬头，呆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勾唇：

“怎么，过来笑话我”

“我只是有个疑问一直不解”

“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何我知道你是太后却假装不知道”

林舒尔冷笑一声；

“对” 欧阳明也直截了当；

“反正现在已经死路一条，告诉你也无妨”

“你记不记得章世德”

“他？” 漠镇县令的表哥，当时来差办；

“没错，他在大理寺一直是个小喽喽，不过是因为发现了你在漠镇，皇上便将他升了品级，赏了银钱，之后他拿着这笔钱去赌了，血本无归，我父亲替他还了旧账，他便将在漠镇的所有事情告知，后来便成为了父亲的线人”

欧阳明听到这有些惊讶，竟是那时就知道了，林舒尔继续道：

“后来，皇上将你带回宫中之后并未对外宣传太后回宫，而是带了欧阳府的义女回宫”

林舒尔大笑：

“什么义女！欧阳冲连义子都不愿意收的人，怎么可能会收义女；他是皇上啊，他作为太子时还是在你的名下！而他竟然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她缓了缓，说道：

“你，知道我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多恶心吗？”

欧阳明此时脸色有些难堪，林舒尔见此笑了笑：

“怎么，被戳破了觉得难堪了？”

“不论你信或不信，我至今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你能保证你对他没有想法？不要假惺惺了，你们。。”

“从未有过”

欧阳明打断了林舒尔的话，冷冷回道；

林舒尔继而大笑：

“哈哈哈，沈渊啊沈渊，你不过同我一样”

一个不被人爱着的可怜人罢了！

欧阳明见她已经有点疯魔，想来已经问不到什么了，转身想走，林舒尔却叫住了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沈渊选中进宫吗？”

“我不想知道”

沈渊与她的事情自己没有兴趣；

但林舒尔却自顾自道：

“是我主动找的他，我说，如果我进宫了，会假装不知道你的身份，这京城中符合进宫条件的大臣女儿大都见过你，除了萧棉；他当时情势所逼之下必须要选秀女，我成功了。”

她笑道：

“即使我再不喜你们的关系，我也能忍受，因为父亲在那之后不再无视我，见到我会督促我，会跟我说好多话，还会命人带东西给我，让我跟萧棉分食增进感情，这是曾经从来没有过的”

欧阳明听到“你们的关系”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后来我进宫了，我本来想安静待的等候册封，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父亲所期望的那样；但是我却看到他对你百般容忍，给予诸多特权，你的父亲也一路升为左丞，后位也好像为你而留，你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她呵笑了声：

“而我，林舒尔，过去的十几年中唯一的人生目标便是进宫，然后成为皇后，我不能有自己的爱好，不能有自己的感情，我不能露齿笑，不能交朋友，从小就只有小翠在我身边，而她，也被你害死了。”

“小翠是你害死的”

欧阳明不喜欢背锅，没有林舒尔下药便没有这件事情；

“是，怪我技不如人，怪我不知道原来世家大族会给自家的姑娘安排暗卫，我的父亲只会把厉害的暗卫放在自己的身边；

萧棉有，你也有，而我，什么都没有，伴随我的只有每日教导我要遵守礼仪的姑姑，只有秀红女工”

欧阳明沉默了，说道：

“这又关我何事？你应该找你父亲”

“我不甘，凭什么你跟我都是在京城长大，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轻松当上皇后，凭什么你的父亲可以为了你不再续弦，跟宗族硬抗，跟先皇谈判，凭什么，你能有这么多爱你的人啊”

她顿了顿，哽咽说道：

“而我的父亲，却在我母亲走后一年内纳妾生子，没有了我，他还有别的选择，我只能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我如果不在这次进宫，我的年龄就无法再进宫了；我的父亲就要抛弃我了”

林舒尔说完渐渐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