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平安喜乐，万事顺遂（1/2）

选秀很快就有了结果。

几日之后，被选好的秀女们便纷纷入宫成了各宫的主子，听宫中的传言说，这次位份最高的是姜家的女儿，但皇帝最中意的却是锦御女。

…真俗。对于这个封号我十分难评，皇帝的品味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话说。只是这锦御女虽然还只是个御女，却在一入宫就得了封号……

前途无量啊，我在宫墙上一边无聊地趴着看云一边想道。

“…这几日宫中好像不太平……”

“听说死了好几个人呢，但因为都不是什么很受宠的妃子，所以……”

“该不会是落雁台的那位吧……”

“唉，谁知道呢。你说这落雁台的主子分明都姓沈，怎么沈贵人和锦御女……”

几道切切查查的声音忽然从宫墙下传来，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但我着实起了兴趣。大概也是太久没有听到八卦了，这导致我一听到几个宫女的对话便激动地支起了身子来听，结果谁知别的没听到，听到的却是……

[这落雁台的主子分明都姓沈，怎么沈贵人和锦御女……]

“……”

我忽然就怔住了。朝阳宫，落雁台；锦御女，沈贵人。所以…沈青茴最终还是入宫了对吗。我久久地遥望着故居，顿时便说不出话来。

两行宫女很快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可她们人虽然走了，口中的话却仍然留在了原地，一遍一遍地敲击着我的心，提醒着让我回去看看。

红墙金瓦铸成了这座密不透风的宫城，春风又落了一地芬芳，但又有谁知那是我永远的意难平。

早已变得久远的记忆再次被翻出来时我是十分迷茫的。如今的我与曾经的我心性早已大不相同，当年那只单纯的小猫早已消失，看惯了人情冷暖的我现下不愿再次入局……

但如果是沈青茴…我沉默着敛了敛眸。

本以为这世上再没什么能够打动我，却殊不知只要往昔那人的一个回眸，我便能再到朝阳宫去。

于是我跳下了宫墙，沿着路走向了落雁台。当年的我也是如此这般的在宫中穿梭，不过那时候我对宫中的道路并不熟悉，基本上走不了几步路就要迷路。

而贵人则常会在此时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边温声唤着我过去，一边将我抱回宫殿。

如今的我已经不再迷路，也不再需要贵人将我带回去，但……

我看着在宫道中站着等我的沈青茴，忽然就感到有些恍惚。大宫女晴杉低着头站在她的身旁，而她则是定定地站在宫道上，就仿佛知道我一定会过去一样。

两道身影终于重叠，记忆里的人终于再次对着我笑。我知道沈青茴不是那人，我也知道沈青茴也许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并没有可以在等我，但我…但我却还是忍不住的会认为，她就是那人重活一世来见我的。

“晴杉，你看咱们同这猫儿多有缘分啊。”

只见沈青茴指着我带笑开口，她一边扯了扯晴杉的袖子，一边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弯腰、蹲下然后再将我抱起，一路抱着就回了落雁台。

那人的手是温热的，眉目也是温柔的。我不知道沈青茴为何对我这么好，但面对沈青茴，我确实无法对她起一丝一毫的疑心。

而且就算这只是一场梦…那我也心甘情愿地就在梦中沉沦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但她同她身影交叠重合的时候，我忍不住。

时隔许久故地重游，如今的落雁台已经不似往昔的破败。锦御女的荣宠让这座宫殿恢复了曾经的雍华，但相对的，它也再没了从前的样子。

我看着改头换面的落雁台不知该说什么，然而就在我定定地望了一圈后，我却看到了仍然放在庭院中的猫食盆。

“听掖庭的人说你叫胭脂，”沈青茴轻抚着我的身躯道，“很好听的名字。以后如果没事的话就来落雁台吧，这只碗我是特意没有让宫人收走的。”

“……”

沈青茴眉目带笑，少女的卧蚕弄得她的面貌更加娇俏了几分，虽然同那人相似，带给我的感觉却终究是不大相同。

但这就够了。被沈青茴放下后，我就在庭院中晃着漫步。倒也不是对落雁台不熟悉，只是没由来的，我就是很想看看这里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我将庭院刻画在脑海中，而落雁也将我定格在莲池前。

我在朝阳宫呆了许久，直至夕阳西下、皇帝召幸锦御女时，我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回到了掖庭去。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走在宫道上，我顿时就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悄然地改变了。我又何尝没有问过自己——不过是一个沈青茴，不过是一个刚入宫的御女，这样挂心她值得么？

但无论是哪一次、哪一个瞬间，我回答这个问题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自欺欺人也好，大梦不觉也好；凉薄宫中的惟一栖息地，纷乱人间的难得港湾，我甚至觉得落雁台的宫灯都要比别处的更加温暖。

沈贵人在宫中的路走到了尽头，但沈青茴却未必。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