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经年难愈（1/2）

山谷里的风荡来荡去，他的话飘在空中，无人来应。

前方，家山哥的同伴双目无神，僵在原地，像在等待被撕碎而食。

鬣狗察觉不到鸾因，鸾因也穿不过他的身体。他们像是处于两个空间，无法交际，也无法重叠。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鸾因困惑时，鬣狗盯着无火自燃的草地。他耳廓微动，眼睛一眯，倏尔低吼，一个飞扑蹿进一片草丛。

草丛猛地震动，一团黑影被抛出，落在鸾因脚边。杂草飞扬中，一个小小的人影缩成一团。

鸾因微微侧身，目光投向那个颤抖的身躯。一个孩子臂环双膝，头深埋于两臂之间，如寒冬雏鸟幼小无助。

鬣狗自草丛迈步而出：“是你在捣鬼啊，小畜生。”

“我，我没有。”

孩子慌忙抬头，着急解释，长睫颤动间，脸上掠过几滴泪珠。他衣衫褴褛，单薄瘦弱，正因着鬣狗的逼近，颤巍巍地后挪。

月光穿过稀疏树梢，苍白细弱的面庞上跳跃了斑驳光点。鸾因看清楚了他的脸——眼若桃花，眼尾一颗红痣。

活脱脱的镜月幼版！

难道她回到了，镜月小时候？

她尝试去跟他说话、触他，他也都听不见、感受不到。

此时，鬣狗已来到小镜月身前，一把揪住他的前领：“小畜生，你又想挨打了？”

“我没有，娘让我出来找吃的......我不小心，跑到这里来了......”

鬣狗冷光幽幽：“要不是看在你娘还有点用的份上，我早把你吃了，以后离这里远点，再惹我生气，你们两个，我一个不饶！”

说罢，手一松，一脚踢开小镜月，向剩下那个人走去。棕光一闪，他把那人收入食袋，向一条小路走去。

过了一会儿，小镜月拍拍身上的灰，蹑手蹑脚，朝鬣狗妖刚走过的方向跟过去。

鸾因赶紧跟上。

小镜月来到一处洞穴，里面传来连续不断的叫声，混杂着怒吼，像是野兽交配。没多久，便停下动静。

小镜月趴在洞口，偷偷向洞内窥去。

鸾因往洞内一看，只见前方黝黑的洞里，一身棕色斑毛的女人，高傲地趴在石床上，鬣狗妖正在舔女人的四脚趾，一脸餍足。

女人嫌恶道：“吃的呢？”

鬣狗拿出食袋，满脸讨好：“在这儿呢。”

女人心花怒放：“干得不错，赶紧滚吧，别叫那女人发现了。”

鬣狗垂头丧气：“小欢，我今晚不过去了吧？”

女人使劲踹他一脚：“说什么胡话，你不去骗她，怎么用她引人来噬情谷？那个弃妇最缺男人滋润了，你稍说点甜言蜜语，咱可就有源源不尽的新鲜人肉，还需要去吃别个妖的残羹剩饭？”

“好吧。”

“睡了女人又有吃的，你可别一副丧气的样子。”

“小欢，那女的没你有风情，又脏又臭，岁数大还一脸丧气，总黏着我，烦。”

“乖，她能帮你我抓吃的，咱不就能安心欢好了吗......”

突然，“吱嘎”一声，洞外传来动静。

小镜月扭头就跑。

“谁？”

“可能是那个小畜生。”

“你可别让他坏了咱们好事，毕竟是她孩子。”

“哼，怕什么，他娘对我百依百顺，他要敢乱说话，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赶紧走吧，别叫我失望。”

“好咧小欢。”

另一边，洞口荆棘遮掩。风声呜咽，穿过狭窄山谷，一丝凉意钻入隐蔽洞穴。

鸾因跟着小镜月来到另一个洞穴，见他扒开荆棘，往里跑去。

“娘，娘......”

越往里走，越昏暗潮湿，墙壁上滴水成河，形成了小小水坑。

质问的女声从洞里传来：“羡之，叫你去给阿烈叔叔找的食物，找来没有？”

说话间，女人站起身来，瘦骨嶙峋，满脸憔悴，眼眸布满血丝，显然等了很久。

角落里堆放着些许干草和野果，树皮编织而成的床铺摇摇欲坠，靠墙而立。

“没......没有。”

“什么？”女人眼中涌上怨毒，一把拽了孩子过来，使劲晃动：“你不带回来吃的，他就会不开心，他不开心了，我也伤心，你是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娘，换个，换个男人吧，他在外面有别的女的了......”

萦梦一把推开他：“我就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好过！换换换，带着你，什么样的男人能要我？我都跟了多少个男人了？要不是有你，我还能找不到真心对我好的男人？”

“娘，他是在利用你，这个跟上上次那个男人一样，他们不是好人......”

“萦梦，我回来了。”

说话间，鬣狗大步流星走入洞内，萦梦推开小镜月，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