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管家的决定（1/2）

鲁恩德管家这几天的睡眠都很不好。

城堡里多了几十个苏诺来的骑兵，这不仅仅是多了几十个人吃饭、住宿，并且还得安排仆役照看和洗涮他们的马匹，养护这些兵老爷的盔甲。

自从上次宴会血案发生后，城堡中很多仆役都对这个城堡失去了信心，趁机跟着领主的大儿子出逃了。可奈尔达夫人并没有同意他再从村子里临时招募些人手来服役的请求，侍候这些兵大爷和他们的战马的活计就全部分摊在城堡中已经很捉襟见肘的人手上了。

现在每天一到夜晚，那些苏诺的军士们总会不停吵闹着要求送更多的啤酒去外堡，这让本来就睡眠很差的自己更难以入睡了。

后来厨房的米西莉亚让夫人寻了个借贷麦种的由头打了一顿鞭子，就这么毫不留情面地吊在外堡已经两天了，这让帮不上任何忙的他一直很揪心。从他成为这座城堡的管家开始，他和这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厨娘相处得很愉快，厨房里的事情也一直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让他的工作轻松了很多。毕竟是共事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鲁恩德担心再这么下去她会死掉，他是知道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所以领民们来为米西莉亚求情时他并没有帮着那些领民说话。

这种完全没成功可能，而且事后还可能遭到清算的事情他可不会做，虽然他也很想求夫人开恩放了米西莉亚。

这样的心情下，哪怕晚上再安静，米西莉亚的遭遇总能让他想起自己这几天冒出来的那个心病，这件事总能让他的睡意全无。

正当鲁恩德烦躁的时候，有城堡的仆役找他说村子送来了新鲜的小芹菜。

已经好几天没有人送来新鲜蔬菜，为了这件事正发愁的鲁恩德管家甚至打算后天派两个马车去苏诺的市场上高价买点甘蓝和胡萝卜回来。

这个季节芹菜还没有到上市的时候，这么早就能吃到鲜嫩的小芹菜，一定会让烦躁的奈尔达夫人对厨娘们的不满减少一些。

威尔斯带着两个村里的小伙子正在把还没有长得足够饱满的小芹菜向城堡的厨房里搬运着，往常他是不屑于做这些事情的，他只会大咧咧地坐在马车上喝着酒，等厨娘、小厮们搬完了蔬菜，他就拿钱走人，今天他的勤快让鲁恩德的心情好了不少。

但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他看清楚了跟着威尔斯一起来的一个小伙子，正是城堡出事那天跟着亚索一起逃走的一个城堡仆役。

“如果您现在喊出来，我老威尔斯烂命一条，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经过管家身边时，威尔斯低声说道，“如果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主人身边还缺少一个识文断字的侍从。”

鲁恩德已经猜到了他说的“主人”是谁了。

他的儿子已经16岁了，现在还没有获得城堡中的任何执事，跟在自己身边学习着熟悉城堡中的事务，期待有一天能够得到贵人们的赏识，成为这个城堡中一个有执事的管理者。

他明智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叫威尔斯到他房间去结账。

两人来到大厅背后管家的房间后，威尔斯才将亚索嘱托他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管家。

“总之就是这样，亚索先生的外祖父已经命令杰尔博格堡雅尔整军备战了，更北边还有600-800从库林岛出发的士兵，全都是他外祖父手下的精锐，”威尔斯不无得意地将亚索传达给他的消息告诉这个总是高他们一等的管家，“他拿回瑞泊莱特领只是时间问题，也许雪山上冰雪融化的时候，就是他回到这个城堡的时候了，如果您愿意，我会想办法向亚索先生表明你们的忠诚。”

宴会发生血案的时候管家是在现场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是一清二楚。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知道太多贵族之间发生在城堡中的龌龊事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十分鄙夷这种不体面的行为。并且最近奈尔达夫人已经不止一次想从苏诺重新雇佣一个新的管家来替代自己了，这也是自己这几天来最大的心病。

如果诺德人真的愿意出兵协助亚索夺回城堡，嗯，细算起来他可是诺德大权贵的亲外孙，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了，哪怕不够亲，如果能借助这个外孙在瑞泊莱特领站稳脚跟，那这个买卖无疑很划算。

纠结良久，管家觉得哪怕开春的时候那位大权贵能派出超过五百名诺德精锐帮助亚索攻打瑞泊莱特堡，那这个堡垒是撑不过第一天的攻击的。

如果自己让自己的儿子将那个秘密作为进身之阶。

打定主意的老管家迅速进入了状态，在和威尔斯了解清楚了亚索想做的事情后，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和老威尔斯达成了交易。

他一边骂骂咧咧，要求威尔斯只有带人清理干净掉在厨房地板上的烂叶子才能拿到钱，一边大声喊来几个得力的仆役，让他们带着脚手架和工具去主堡后面清理厕所快被堵住的污水窖。

瑞泊莱特堡的厕所排污系统充分地考虑了安全和实用的问题，工匠们从城堡中专门作为厕所的位置或者是需要配备卫生间的房间后面修建了缓缓向下方倾斜的污水通道，再将这些污水通道汇集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