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食（1/2）

冬天的杰尔博格堡并不缺乏肉食。

大雪封山后，山里多的是鹿、麂子、山鸡、竹鸡、斑鸠、野猪，甚至还能偶尔看到被饿醒的大熊在林子里到处晃荡。

“你叫什么名字？”亚索一边尝试着从一条被冻在案板上的野猪腿上切下一些脂肪，一边询问着一旁坐在松针堆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壮硕厨娘。

“咱叫露西。”壮硕厨娘抽抽搭搭地回应着。在亚索来到城堡的厨房后，她是所有厨娘里唯一一个没有哭着离开的。

见亚索半天切不下被冻硬的肥肉，露西扭扭捏捏地上前，接过亚索手里的刀子一刀就切下了一大块全肥没瘦的野猪肉。

将刀递还给亚索后，她又坐回了自己的松针堆里，继续用哭声表达着自己对亚索的不满。

“喏，再帮我切一块纯瘦的肉，大概这么大，这么厚。”亚索比划着他需要的肉块的尺寸，“我说你做，我教你做真正的美食！”

“你们平原人的美食？”露西面露疑色。

“呃，算是吧。”

“那我学！学会了我就可以天天给雅尔做！”

亚索看着这个面露桃花的壮硕厨娘，不由浑身打了个颤，默默替特尔格雅尔难过了一秒。

在露西的王霸之气下，被冻成大冰块的野猪肉迅速被按照亚索的要求切好了。

窝车则的海盐在露西的铁掌下化为齑粉，均匀地涂抹在了一块块巴掌大小的厚猪肉上。

城堡里找不来拍制肉排的钉板，幸好她找来了以前从斯瓦迪亚骑兵那里缴获来的一柄钉头锤。

用钉头锤轻柔地给肉排松松筋，随着瓷白的肥肉在铁锅里化成了一汪清澈的油脂，一块块被温柔以待的肉排在散发着脂香的铁锅中迅速变了颜色。

高火封汁，撒点黑胡椒，生胡萝卜切片，洋葱丁，整片的甘蓝叶子在滚烫的油脂里涮了涮就出了锅。

在亚索不断下达的指令下，哪怕是寒冷的厨房中也是让露西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但她现在就像着迷了一般只关注着食材在自己手中的变化。

就连脸上被热油烫出了两个水泡她也毫不在意。

而厨房门口，七八个厨娘正悄悄趴在门边，不解地看着厨房中忙碌的两人。

在他们看来，厨娘的责任就是赶在开饭前把食材做成食物，在食物总量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让城堡里所有人能吃饱。

而厨房中的两人忙前忙后好一阵子，这操作已经超出了她们对于做饭的认知。

当特尔格雅尔和几个赫萨看着面前桌子上一份份煎好的猪排不禁面露狐疑。

“香，但是没熟，还有血。”跟随丹农一起拉回来一车蔬菜的乌鲁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众人也都跟着附和。

在斯瓦迪亚人和更南边的罗多克人看来，诺德人就是海上来的强盗和蛮子，他们好勇斗狠，但并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是爷们儿就这么吃！”亚索根本不去看他们，他用小刀轻轻将肉排表面的胡萝卜碎拨到滚热的油脂里，听着油脂发出的细微滋滋声，他用刚在厨房里临时赶制的一个小木叉子钉住了肉排的一角，小刀划过肉排，饱满的汁水瞬间从肉排中溢出。

野猪肉弹牙的口感和丰富的汁水，配合上黑胡椒浓郁的香气，在爽口的胡萝卜碎衬托下，丰富的口感让亚索满足得不禁眯起了眼。

另外几人就没有木叉的待遇了。

乌鲁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肉排一分为二，直接上手将一块塞进了大嘴之中。

随着咀嚼，他的眼神逐渐明亮，在一众人的围观下，其余得到了肉排的人也纷纷动刀尝试了起来。

美食总是让人感觉幸福的，当特尔格雅尔和几名赫萨吃得唇齿留香时，旁边的人们也从他们的表情里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纷纷从食物的香气里揣测着这种肉食可能得味道。

“从明天开始，每天七名赫萨和老罗萨、老莫里能得到一份猪排，我和亚索每人两份，不，三份，城堡里五岁到十岁的孩子每三个人可以得到一份，肉不够了找托尔赫萨带人去猎，”在得知了这是亚索家乡一种叫做猪排的美食后，酒足饭饱的特尔格叫来了含羞带怯的少女厨娘露西，“另外，你每个月的工钱涨到5个第纳尔，你如果把做猪排的办法教会了另外八个厨娘，每个月我再给你一桶淡啤酒。”

露西不敢抬头，但她不停搅动兽皮外套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着。这是特尔格雅尔第一次单独对着她说话。

这也是亚索第一次看到特尔格以一个贵族的身份向着自己的手下下达命令。

“亚索，你给了我太多惊喜，”特尔格笑得格外亲切，“明早开始你先跟着卢飞赫萨练练手，什么时候他告诉我你学到的东西足够了，我就雇佣你和你的追随者协助我管理杰尔博格，管饭，其他条件看你的表现。”

亚索想再还还价，连感激都懒得装。

“嫌少？”

“雅尔，您看看我这身袍子，上个月才做的，光是维鲁加的绸缎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