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燕少主（1/2）

深夜的皇城，有一戴着银制面具的黑衣人运着气，踏着高墙，踩着瓦片，在黑夜而行。时来阁内，四个着黑衣的男子，抱拳禀着近日事宜，因着从未见过这位主子的面容，这位主子声音也哑得厉害，每次回禀，用词都小心翼翼斟酌再三，为首男子见着屏风后的人放了茶杯才开口。

：“主子，南境有人花了高价买了我们的米面，豆，还有药材。”

屏风后的人绕过屏风而来，折扇在手，黑色衣袍，墨发倾泻，暗红色绸带绑着发，面具覆了整张脸，声音微哑的开口。

：“我们商人不就是图高价收么，适当抬抬价。”

：“主子，上月起，我们商队进甘州，萧州，已经困难。”

：“嗯，这事不急，有被拦的货物，回不来的，把该赔的赔了。其余还有事？”

其余一人抱拳：

：“北境有人打探燕回茶楼的东家。”

脸复面具的人，折扇敲了敲手心，久久不回话、下面的人也不敢起身告退。

：“警惕些，我们有些生意上不了台面，退下吧！”

此人正是时来阁东家燕归时，年纪轻轻，生意做满了整个大渊，乃至关外，名下，茶庄，布庄，米面铺子，药材行当，乃至京都贵女们常去的首饰铺子，都是这位的。就连京都赵家二爷见了他都得一拜，当真担得起大富一词。只是这位东家，不管在商会或者皇家议谈时，他都极少出现，就去岁在萧州关外出现过。

时来阁掌柜敲了门

：“东家，东海来了一颗夜明珠，现被扣押在码头处，说是让东家出面，定辰时会面。东家可要歇在此处？”

燕归时：“在此安置，现负责码头的是哪位大人？”

掌柜：“是今年的状元郎，冯俞舟。”

燕归时：“为人如何？可需打点？”

掌柜：“此人上任才三个月，听闻有点油盐不进。”

燕归时：“退吧，明早我去码头应付他。”

掌柜的奇怪，这东家已许久不露面，这次露面，还得去应付这等事，都怪他们能力不足。燕归时奇怪这状元郎冯俞舟为何单单扣押他一枚夜明珠，有什么目的尚可摸不清了，待明日再看吧。

翌日一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因着雨天，码头上的人零散几个，燕家渡船，船头上，一人执伞，着了身白衣，腰间别了两块上等的玉佩，花纹精致，左手带着上好丝绸制成的手衣。掌柜的过来通报说是都察院的冯大人来了，燕归时才往船仓走去，看到船仓站着，着了暗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正仰头看着船仓里的字画。

燕归时：“看来大人对某船仓的字画很满意，可这是某独家的藏品。”

冯俞舟对这位大富的藏品无甚兴趣，只是看见张山水画，很有意境，又无题字，好奇罢了。

冯俞舟：“本官无甚兴趣，只你那颗夜明珠太过显眼，又很少人能见到你，本官查了你账目，又没什么差漏。”

燕归时：“难道大人希望我有差漏？”

冯俞舟想到这人也不过弱冠之年而已，处事冷静，稳重。项目一处差漏也无，是不是此人藏得太深，亦或者本就无心躲着高额的税收，而没差漏，故而才扣了他的货，点了要见一见。

冯俞舟：“倒不是，如若人人像你一样，本官差事上要方便许多。”

燕归时斟了茶，顺手递给冯俞舟，一壶好茶，便宜这人了。

燕归时：“大人用茶，这茶自江南而来，比京都的香些。”

冯俞舟：“茶是好茶，人是不是好人未可知！”

这是觉得他燕归时不是好人了，他燕归时还得看这位状元郎是不是好官呢。

燕归时：“茶是人，人亦是茶。只是，这吃东西的不知是狼是狗了。”

传闻这燕家老东家因仇家杀害后，燕家少主全权接管所有事物，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将各个行庄奄奄一息的生意起死回生，生意在行，果然，骂人也在行。冯俞舟从袖中拿了个盒子出来，沿着茶桌顺了过去。

冯俞舟：“完璧归赵，少主检验，本官回了。”

燕归时：“将备好的茶叶给大人带走。”

冯俞舟：“不必，我一等偏远地来的，喝不惯少主的茶，若想给本官东西，把这幅画卖给本官。”

燕归时：“其他的画卷随大人你拿，用不着买，权当你我作为友人相赠，唯独这幅不行，送大人下船。”

冯俞舟提要这幅画时，感觉燕归时面具里传来的沙哑声都要冷了片刻，这画难道是他故友所作……燕归时看了他那突然转而悲悯的神情，这厮，能不能想点好。

燕归时：“这画，乃内人所作，送不得旁人，来人，这雨不停，拿把伞给大人。”

听着燕归时沙哑似又不耐的语气，还赶人，不就他夫人的画嘛，这人，忒小气些，也不知哪家女郎忍了这人的德性，还骂人一套一套的。看这幅画，这人应是不差，不然不会有此行云流水，线条流畅且意境优美的画作。待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