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中的石头（1/2）

出于良好的家教，沈暮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默默在桌子底下再一次握紧了苏伊禾的手。

就是这样一顿再普通不过的饭，仍旧在一种莫名别扭的氛围中吃完了。

……

“伊禾，这个小沈，我怎么感觉在电视上见到过？”

酒店的天台的花园中，伊雪拉着女儿的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

“是，他是我们公司的CEO，也是集团的接班人。”苏伊禾心中似乎早已有了被盘问的准备，回答时的神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他……清楚你的情况么？清楚……咱们家的情况么？”伊雪忧心忡忡，拉着女儿继续盘问道。

“我的情况他早就清楚了，至于家里的……今晚之后他应该也清楚了。”苏伊禾一脸漠然地望向母亲，似乎早已经猜到了她下一句打算说些什么。

“都知道了，他完全不介意？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没权没势，以他的条件，当真不会在意？”伊雪问出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没有在乎女儿的心情，又或许，孩子的心情对她而言，从小就是被忽视的。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伊禾极力保持着情绪稳定，可天知道，她的忍耐已然快要到了极限。

“傻孩子，你妈妈我是过来人，这男人啊，嘴上说着不介意，实际上对于女人的过往，心中一百个介意！你别看现在看不出来，可一到婚后过日子，这些东西都会变成隐患，变成今后他发火时刺向你的刀尖。”其实仔细听来，伊雪的话并无道理，可亲人之间，原本就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妈……”面对母亲，苏伊禾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疲惫。

她心知，此时但凡是多说一句话，她就会像小时候那样，自然而然地沦为了母亲控诉父亲、控诉男人的发泄口。

“妈，时代在变的，女人的价值来自于自身，而非情感经历。”

“你这孩子，还是不懂这社会的险恶，你看你爸爸，二婚还不是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男人都是一样的，一旦新鲜感一过，遍地都是诱惑。”

果不其然。

“照您这么说，那也没办法，这跟我有什么样的过去更没有关系，那是他们的本性使然。”

“你这孩子……”

“妈，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您没必要每次都把爸搬出来当成反面教材。对于我的感情，我心中有数，即使之后真的有您说的那一天，我也认了，毕竟能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算亏得慌。”

“哎……行吧。”

这还是苏伊禾第一次反驳母亲的话，三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这么多年来，母女俩的对话大多数都是以这样的情形不欢而散。

当然，苏伊禾除了习惯，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毕竟认识到争辩无用是长大的第一步。

“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走出酒店大门，苏伊禾一眼就认出了那辆熟悉的车。

“走么？我送你？”沈暮川下车刚准备为她打开车门，却被她一把从前面抱住。

沈暮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收紧了怀抱，怀里的她小小一只，实在是让人心疼。

“怎么了？”沈暮川低头想看她的表情，却没想到她直接将脸埋进了他的臂弯之中。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才下来？”臂弯里的声音传出来闷闷的，像是哭过一般。

“跟许久未见的家人碰面，多待一会儿又有什么所谓？”沈暮川似乎不是特别理解苏伊禾的这个问题。

“嗯……让我抱抱。”苏伊禾很少会撒娇的，所以这一撒娇，对沈暮川来说很是受用，怀抱渐渐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通往郊外别墅的路途比较漫长，车子行驶到了一半，苏伊禾已经浑身困意了。

“我开了暖气，要不你睡一会儿？不会感冒的。”沈暮川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潜意识中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不对劲。

“没事，我现在清醒了。”苏伊禾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努力坐直了身子。

“没关系的……”

“为了你的驾驶安全着想，我不能睡，你不知道困意会传染的么？”苏伊禾努力坐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惹得沈暮川下意识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无言的氛围，温暖而又缱绻。

苏伊禾望着窗外，神思却开始不自觉游移了起来。

……

“妈，这是我的成绩单，老师让家长签字。”

“怎么又没考满分，妈妈又苦又累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你能争口气！让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看看，没了他我照样能把你们带好！”

……

“爸爸，我跟妹妹的家长会在一天，妈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

“对不起啊，禾禾，你阿姨刚生完弟弟，弟弟还小，都需要我来照顾。”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