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柳城之战（二）六花威势（1/2）

朱慈烺蹲在将台上，从单筒望远镜中瞅见清军辅兵推着少说七八十架盾车，错落分布。盾车后面躲藏百余明显大一圈，应是着三层重甲的巴牙喇。

朱慈烺下令道：“命马戡即刻前往前军指挥炮兵，让前军让开火炮射击空间。”两名传令兵飞奔而去。

火炮多数部署在左厢二营，少量布置在前军后。

前军收到命令后，吴有罴发令握机营战兵向左右行进。

马戡盯视火炮营炮兵将两百斤重的威远炮置于小土丘上。

待盾车进入两百步射程，马戡已然拿铳规和铳尺比量完，凭借他所接受教习的这个时代顶级，其实是后世初级测量角度与射程知识。

一声锣响，火炮营兵士熟练操作各步骤，“轰轰轰”的火炮声后，将近六两的弹丸呼啸而去。

火炮近乎平射，弹药凿穿三层夹板的木板后，推盾车的包衣阿哈中弹倒地，胸口被轰出小窟窿，皮肉外翻，或是脑袋留下血洞。

少部分包衣阿哈被弹丸打穿盾车飞溅出的木屑刺入前胸，多数当场去世，个别未伤及要害的硬挺着，有包衣负责将死尸挪走。

“轰轰轰！”又一阵炮击，清军通过第一道壕沟，包衣们提心吊胆地推动盾车，下意识将身体要害避开方才轰击过的炮孔。

朱慈烺心思急转，下令道：“让吴有罴下令刀牌兵换骨朵；另着刘毅调派两百善使连枷的原长枪兵前出至前军握机营后方待命。”两传令兵拍马而去。

火炮营轰出第四、五炮时，盾车已经过第二道壕沟，马戡接令带领火炮营炮兵撤离。受限于时代，连续击发火炮，有炸膛风险。

龙骧营刀牌兵混杂长枪兵立于阵前。开战一直抛射箭簇的弓箭手提供的杀伤有限，未给清军造成多大影响，零星几个旗丁为数只流矢击中要害射杀。

此时，盾车接近拒马，包衣阿哈们为了立军功抬旗不要命的奋勇而出，挪开拒马，数十人被箭簇击中前胸、肋部，十余人当场毙命。

百余巴牙喇才脱离盾车保护范围，便各自持长枪，挽硬弓，几人一组，向长枪兵冲锋近战，三层甲胄的防护效果经历实战的检验。

披重甲仍然拼杀不受影响的巴牙喇与其余清军旗丁挥舞长枪冲击龙骧营前军的阵型，数百长枪兵混杂着刀牌兵苦苦支撑。

龙骧营前军握机营摆出圆阵，两翼空隙由手持连枷自上而下，由右向左，旨在试试是清军铁盔硬还是连枷硬的好庄稼把式们堵口子。

此时再无诡诈阴谋，只有长枪、骨朵、连枷交锋的声音，以及声音发闷的敲击甲胄声音和嘶杀的喊叫声。

曹变蛟于阵中看着焦灼的战况不禁怔住，龙骧营将士有种熟悉的感觉，随即否认，主官已被处以磔刑，自己胡思乱想甚么。

苏拜与阿尔津派遣两翼骑兵各三四百骑给龙骧营两厢其余战兵持续施压。

曹变蛟求战心切，策马疾驰至将台，下马向朱慈烺请战。

“自松山北归，每临战阵，皆是龙骧营将士奋死搏杀，我亦是大明将官，西营军士骁勇……”

朱慈烺缓缓道：“不到火候，你且回去。”说罢继而一副老僧入定仪态，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局势。

苏拜与阿尔津率先熬不住了，当即又调遣四百余骑兵前去支援，进攻龙骧营右厢三营。

此前刘毅、赵守时、窦文抗三营此前出力最多，朱慈烺只给补充百余人，方才又调走两百名。此刻已然显露颓势，八百余清军骑兵冲杀压力下，阵形逐渐摇摇欲坠。

八百余骑清军纵马整队的契机，朱慈烺将望远镜放置身侧，由蹲姿“刷”的起身，双手平持令旗，先交叉，再分开。

须臾，刘毅、赵守时、窦文抗三人指挥手下标兵营、选锋营、奇兵营极速向右侧分离再集中，将台方向朱慈烺再度变换令旗指令，三营摆出一品字形方阵。

那八百余骑兵眼见明军似是出现骚动，右翼与中军之间出现二十余步的空隙，在两个牛录额真带领下直冲间隙而来，不多时已冲杀进中军前，欲进行斩首行动。

哈什兔得令率领具装卫骑兵上前堵截，曹变蛟部终于接到朱慈烺将令迅疾上前堵击。

朱慈烺挥动着令旗，右厢三营标兵营、选锋营、奇兵营迅速变为曲阵后，向清军八百多骑旗丁合围而来。

远在清军本阵的苏拜与阿尔津注视前方战况，近乎同时脱口而出：“糟了！”

吴有罴随机应变指挥百余长枪兵，准备随时彻底封堵饺子馅的退路。

不久传令兵传达朱慈烺将令：“协助围困！”

当曹变蛟率领六百左右兵士遵循军令支援到位后，形势基本注定。

不到两柱香功夫，八百多清兵饺子馅逐渐心生畏惧泄气了。

不知谁先带头，饺子馅企图溃逃，两个牛录额真纵然数次巡视，可依旧止不住溃散之势，无奈朝阿尔津部增援方向疯狂奔突，近百的巴牙喇兵亦涌向饺子馅突围的方向。

清军最终在龙骧营弓箭手“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