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向死而生（1/2）

龙骧营疾击而前，曹变蛟部兵士身上都带有伤，或轻或重，以属其后。

赵守时、窦文抗以及数百龙骧营战兵仍陷在清军南北夹击之中，数次突围皆被清军堵截回来。

正当他们即将绝望时，六面龙旗疾行冲击北侧苏拜部与阿尔津部。

朱慈烺经历短暂的宕机，此刻已然恢复算力。

柿子得挑软的捏，与图尔格部和鳌拜部相比，两支暂时不知主将是谁的队伍相对弱些。

在大明数千骑兵有如上百米落差带来的汹涌洪流数次冲击下清军包围圈逐渐松动。

阿尔津犹豫了，他前来争功，怎可轻易葬送家底。

苏拜显然也难以承受，皇太极亲卫都跑没影几十个，他不过恰逢其会，只因瞧见那醒目的六面龙旗，疑似是明国太子的队伍才上前截击。

图尔格倒是坚定，指挥着麾下旗丁奋力堵住口子。

一番贴身肉搏后，朱慈烺率部救援出三百余部属，折损龙骧营百余骑。

朱慈烺又要拨马入阵，被耿郅一把薅住缰绳，扽得笔直。

耿郅目眦欲裂道：“少主！不可再亲入险地，要去由我等去！”

朱慈烺决然道：“众将士若死，我亦不独生！”

朱慈烺见耿郅死死拽住缰绳，急道：“再冲一次，你撒开！”

耿郅半信半疑放开骁謩鮀缰绳，挥动三军司命旗。在三声急促的海螺号后，龙骧营将士完成整队，向死而生……

鲜血不断从曹变蛟伤口处渗出，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若非参将曹显眼疾手快，曹变蛟此刻已然坠马，陷入清军包围圈。

一支旗花在上空绽放后半晌，龙骧营再度冲出清军包围，此次救出连同窦文抗、赵守时在内的百余骑兵，付出接近两百骑兵当场阵亡的代价。

李仲都接令无可奈何拉响一支旗花。一支预备，两支集结，三支在建制尚存的情况下抱团向东撤退。乃是此前在乳峰山东北山沟中诸将提议，朱慈烺慎重拍板决定。

朱慈烺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再冲阵一两次，大概率全军覆灭在此，必须撤退了。

参将曹显牵马疾行至朱慈烺近前，马背上是几欲昏厥、浑身血迹的曹变蛟。

曹变蛟部游击悲怆恳求道：“殿下，我等前去冲回松山，曹总镇就……”

朱慈烺心下一沉，沉声道：“交给我罢。”

游击率领曹变蛟麾下半数以上兵士，往松山方向杀去。

随着一支旗花发出后，突围而出的龙骧营战兵在各级军官带领下，往旗花方向集结，又一支旗花在空中绽放后，龙骧营千余骑兵以及曹变蛟余部向东疾驰。

起初，鳌拜部与图尔格部有旗丁追击而出，可追击十余里后，收到军令，立即折回。

至少在皇太极心里，洪承畴与祖大寿的优先级更高。

苏拜部与阿尔津部则在后方紧紧咬着。

曹变蛟余部处在突围出来的军队居中位置，前军由张安、赵守时带领，殿后的是朱慈烺亲领具装卫人马具甲骑兵以及窦文抗所率奇兵营。

在小凌河畔等待多时的马戡眺望到六面龙旗，欣喜不已。

马戡心道，将军逃出来了吧，这要折里面，等待侥幸生还的龙骧营将士是什么？

抄家灭族？流放几千里？或者幸运的被胁迫饿瘪肚子奔赴前线，只得沿途劫掠过活？

他自登莱之变后，看透了大明暗无天日的社会与朝堂上的这个部院，那个督抚的嘴脸。

火炮营哨骑喝道：“地振高冈！”

前来军队中为首的双马尾呼喝道：“一片溪山千古秀！”一行人极速涉水而渡。

马戡下令：“左右两局预备。”传旗飞马向南北而去。

苏拜与阿尔津两部千余追兵在后，负责迂回截击的清军旗丁们搞不懂这支明军为何放着浮桥不走。

可眨眼之间，便明白这支明军为何舍近求远，前方十数骑清兵才行至浮桥中间，便落入河中。水不深，可战马在嘶叫什么？战马的马蹄、马腹被水中铁蒺藜划伤、被半截长枪扎出血洞来。

负责包抄的另一路清军没有走浮桥也遭殃了，水中陷阱无算，汲水上岸后又是一排一排钢刃，战马多数受伤。

南宋金蒙元后，无人再执着铁浮屠，战马披甲便算精锐。

只有一直老实跟在龙骧营骑兵后追击的清兵未受影响。

待龙骧营殿后队伍进入松林后，马戡下令轰击后续追击的清军。火炮营打过两轮后，马戡收到朱慈烺命令，弃炮撤退。

这回倒是熟练不少，火炮营兵士翻身上马，跟随大部队撤离。

龙骧营将士疾驰一日一夜有余，急奔两百里再次抵达医巫闾山。

老生员樊远误以为他和小儿子被撇在此地自生自灭，只见龙骧营骑兵裹挟沿途黄沙，疾驰而来。

留守此地的五队战兵如今不足三队半。近日来，连续有哨骑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清兵伏击。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