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勇斗为首（1/2）

入关后连续数日昼伏夜出，龙骧营将士大多数人生物钟短暂适应黑白颠倒的混乱作息。

若不计伤亡、以命相搏袭击皇太极军帐，有几成胜算？清军是否会因此陷入内乱？

无论多尔衮、豪格谁实际掌控大清最高统治权，必将高举为皇太极复仇的大纛，不顾伤亡不死不休，急攻明军。

更为危机的是，时至今日，历次入寇的八旗军事贵胄已然察觉内地明军不堪一击。大明松锦败局既定，清军多则一年少则大半年，再次入寇劫掠将演变为真正进取北地、中原。

届时，李自成仍是在河南与大明周旋的势力，实力远不及清军。明军像那个时代一路溃败，只是时间提前。朱慈烺不知世界线是否归束，审慎且冷静地考量局势。

朱慈烺召集李仲都、耿郅、张安、赵守时、窦文抗等人，在一僻静处摇曳的烛光下，开了个小会。

昏黄烛光映衬着朱慈烺略显瘆人的表情，配上他轻飘飘的每句话，众人难免讶然，知情的李仲都稍好。

“此处西过几座山峰便是三面围困祖大寿部的清军。”

“此处向西南十余里是围堵洪承畴部的清军。”

“松锦前线清军九成部队此刻皆在杏山至塔山一带，追击溃逃的明军几大总兵败兵。”

“我意等待良机，营救今夜许是会突围的洪承畴部。”

信息量略大，众人懵怔地看向朱慈烺。

朱慈烺戏谑地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真实计划么？怎地如今却又不言语？”

李仲都轻咳一声，道：“殿下有几成把握？”

朱慈烺正色道：“三成，只多不少。”

众人不免咋舌，意思三成还挺多？

耿郅笃定道：“都到这个地步了，开弓哪有回头箭。”

张安问道：“鞑子一旦有援军，如何应对？”

朱慈烺道：“贵急贵暴，别无他法。”

赵守时风轻云淡地说道：“龙潭虎穴也闯得，没什么大不了。”

窦文抗道：“哈什兔呢？从出发时就未见到。”

朱慈烺道：“他方才架设完浮桥，这会儿歇着呢。”

窦文抗疑惑不解：“今年旱情严重，我见小凌河个别河段几近断流，过来时亦是直接涉水而渡，为何要架设浮桥？”

朱慈烺狡黠一笑道：“为追击的清军准备，未必能用上，有备无患嘛。”

众人愈聊愈轻松，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朱慈烺见众人已然冷静下来，便将今夜具体计划和盘托出，除了那个或许有的时机。

东南风起，山野中偶尔传出夜猫子啼叫与蟋蟀频繁叫声诡异地交融在一处，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夜色更深，每间隔一刻，便有夜不收自高处眺望西南方向的情况，龙骧营将士随时待命。

突围无望的曹变蛟从军中挑选出骁勇之士，决心与清军决一死战。

夜幕降临后，他一声令下，亲率三千西军直趋清军正黄旗大帐，纵横驰突，锐不可当，试图阻击的正黄旗旗丁无不横尸曹变蛟部刀下。

忽而西南方铳炮声以及隐约喊杀声、嚎叫声传来。行至松山外五里，朱慈烺高声喊道：“参与此行者，每人赏良田五十亩。战死者由龙骧营驻地亲眷代领。”

源自骨子里数千年传统思想钢印对耕地的渴望令龙骧营将士们血液似是沸腾起来，个别人甚至感到口干舌燥。

此赏格一出，刺激着龙骧营将士紧绷的神经，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一亩良田赶上正常年头约莫十余两银子，五十亩便是五百余两银钱。

天灾频仍的崇祯年间，五十亩良田便是一家几口人活命的根基。

曹变蛟骑枪暗红色的枪头又染上鲜红血液。他不知倒在马蹄前的是清军牛录章京彰古力，只知又结果一个鞑子。

大清额驸多尔济率亲军前来阻击，随即被曹变蛟部杀散，内大臣布延和塔瞻相继率部来战，皆被击溃。

曹变蛟大声激励着已然精疲力竭的麾下兵士：“大丈夫死则死耳，有何可惧！”

以勇毅闻名的固山额真图尔格和弟弟伊尔登、内大臣锡翰、遏必隆等清军将领见无法取胜，情急之下占据御营营门、依托营寨障碍拼命放箭，曹变蛟为流矢所伤。

……

龙骧营全凭一股血气之勇莽上去？朱慈烺将所率两千两百余骑兵布置如下：马戡率数百火炮营战兵留守小凌河西侧左畔松林接应。

朱慈烺亲领中军，统辖包括哈什兔在内的具装卫骑兵、张安率领的夜不收，以及吴有罴的握机营部分骑兵。

左翼为窦文抗所率奇兵营以及刘毅的标兵营少部骑兵；右翼为赵守时带领的选锋营和吴有罴部握机营剩余少量骑兵。

又行进一里，甚至可以望到一部明军正在冲击清军某处营寨，朱慈烺高呼道：“勇斗则生，不勇则死，众将士，随我冲杀！”

……

周围闻讯而来的清兵愈聚愈多，曹变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