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梦入九天画堂（10）（1/2）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顾言初一肚子狐疑。这家伙前阵子还因为自己求娶他的妹妹把自己暴揍了一顿，眼下突然找上自己，还说有好事。他忽地想起坊间最近传的选秀一事，恍然大悟。

“你不是喜欢歆歆吗？我同意把她嫁给你怎么样？我谢家一半的财力送与你做嫁妆。”谢书歆笑着说，顾言初将他的胳膊拂开，学着他当日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顾言初，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小舅子！嗯？你这算盘打的够皇城边上的野猫都听到了！”

顾言初在学人这方面向来惟妙惟肖，谢书歆小的时候，每当谢书翊去学堂，便把她寄放在顾家，她倒是跟顾言初把模仿人的这个技能学了个炉火纯青，所以后来她扮起谢书翊才信手拈来，连赵明曜都没找出来错处。

想到这里，谢书翊不禁逗乐了，赔笑着说，“那日是我不对。要不，你打过来？”说着，他将脸凑过去。顾言初脚步轻快地往旁边站了一步，揶揄道，“书翊，在自己院子里碰瓷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谢书翊正色道：“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理由嘛，就是我不想送歆歆进宫。”顾言初微微一笑，“你倒是坦诚。”谢书翊把话说开了，也不想跟他打饥荒了，直接问，“你就说愿不愿意？先说好。你若是愿意娶歆歆，以后跟我们谢兄妹二人就是一条船儿了，可就不能独善其身了。”

“瞧你说的，好像不娶歆歆我跟你打小长大的交情就能抹去似的。我同意。”顾言初眉目间沾染了笑意，但一想到刚回都城时他试探谢书歆的话，心里不免又打起退堂鼓，“歆歆不知道同不同意？”

“言初哥，什么同不同意？”谢书歆手上抓了一把话梅，边走边吃，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顾言初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体，笑望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甜蜜。他远远应着：“歆歆，你哥哥说要娶你，我不知你同不同意？”

谢书歆的脚步顿了一下，双眉一放一敛，做了个似笑非笑的鬼脸，笑着问：“你们两个当哥哥的羞不羞？一把年纪不肯成亲，整日里拿我这个妹妹打趣开心！”

待她走近了，顾言初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话梅，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梅干递给她，轻声道，“酥味坊的。”谢书歆笑吟吟地接过来，喜滋滋地道了声“谢谢言初哥。”

谢书翊望着妹妹手中的青梅干出了神，直到谢书歆连着喊了两声“哥哥”，他才忽地回过神来，神色肃穆地说：“歆歆，刚刚言初跟你说的并不是玩笑。哥哥是真的打算将你许配给他。你愿不愿意？”

谢书歆闻言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油纸应声落地，青梅干四零八散，落在尘土里。她喃喃道：“哥哥，你——”不等谢书翊出声，她转回头来问顾言初：“我哥哥有没有告诉你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若要娶我，就得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

出乎她的意料，顾言初并没有她料想中的震惊，只是微微笑道：“歆歆，你也知道，我们顾家世代经商，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娶一送一，对我来说，可是赚大了。”

谢书歆面露恼色：“言初哥！我没跟你开玩笑！”顾言初挺直身姿，也正色道：“哥也没跟你开玩笑。你若答应，我就敢娶。我不问你腹中孩子从何而来，也会视他如亲子，更不会在成亲后逼你再生孩子。至于我父母亲那边，歆歆你更不用担心，我名下尚有几处不错的宅院，你喜欢哪一处我们以后便住在那里。”

谢书翊在一旁帮腔：“你小子，该不是早就惦记上我妹子了吧？！”顾言初深情地看着谢书歆，不答话，只抿着唇笑。谢书翊拿手臂碰了碰呆愣着的妹妹，也不避讳顾言初，将赵明曜下旨让文武百官未出嫁的女儿入宫选秀一事明说了，谢书歆身体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也灰白一片。

“这个节骨眼上，我若仓促成亲，反而显得欲盖弥彰。还很有可能害了言初哥。两位哥哥，”谢书歆稳了稳心神，心念电转，一个计策涌上心头。“我有一个想法。”她缓缓说道，“陛下选秀，入宫的宫女身体必定不能有疾病，若我突然害了病或者身体上落下疤痕，不就可以逃过一劫吗？”

谢书翊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这里？！”顾言初安慰道：“你不过是关心则乱，一听到陛下选秀，便方寸大乱。若不然，以你的才智，怎会想不到更稳妥的法子？”他说着转向谢书歆，说起自己心中的担忧，“你如今怀有身孕，害病会伤了腹中的胎儿，此举不妥。身体上若落疤，于你以后嫁人也不太好。当然，我不介意。”他又慌忙表态。

三人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想出了无数的方法，但经过推演，都被证明是不靠谱、不实用、不切实际、不接地气的。谢书歆愁得在榻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直到西面皇城内隐隐传来晓钟的声音，她才在疲惫中朦胧睡去。不过也只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起床梳洗，了无睡意。

谢书翊已经去上早朝了。谢书歆草草吃了早饭，穿了身男装，一个人兴致缺缺地上街晃荡去了。日头渐渐转过来，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又走去了哪里，额头上涔出层层薄汗。她觉得有些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