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3）

她的建议，是让夏尔放弃这个惹了大祸的学生，在公审和处刑那天待在家里，从此以后，对一切流言蜚语都充耳不闻。等几年，等风头过去，再想办法帮夏尔和希尔娜官复原职。

“你们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不要被犯错的人牵连了。”

“……冕下，我这些天，和洛芙娜谈了很多，她的经历我都问明白了。确实，她是犯下了大错，但是，她毕竟也是被恶魔利用的，那个恶魔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我能抓到那头恶魔，将她击杀，能否将功赎罪，让洛芙娜减免罪责？”

“夏尔，恶魔本质上是幽界的妄念集聚而成的存在，它们不能算常规生命，无法被真正杀死，只能抹除他们人界的形体。而且，现在，大陆各地局势依然混乱不堪，那头依靠混乱维生的恶魔，力量正在鼎盛阶段，他也极其狡猾阴毒。找到它都难，你居然还想靠自己击败它？”

“门罗阁下不是有斩杀恶魔的经验吗？”

“他过去消灭的恶魔，可没有这么强的。”

夏尔沉默了。

教皇看出了他的想法：“夏尔，你现在是不是打算用武力闯进牢里，把你的学生救出来，再逃离荣光城？”

“是……”

“不要妄想，你逃不了的。就算你能靠着个人勇武，侥幸将洛芙娜救出来，你又能带着她逃到哪去？你要做了这种蠢事，不仅你和希尔娜会彻底沦为众矢之的。连带着希尔娜，连带着你们的家乡伊波利，都会获罪被连累。”

不只是教皇，希尔娜也都对姐姐不抱期望了。

“夏尔老师，还是别去见洛芙娜姐姐了，再去找她，你也会被牵连的。”

在教廷里，其他和夏尔关系不错的骑士、教皇亲卫也都劝他不要耿耿于怀了。

“如果你的那学生真的是无辜的，真的只是受到恶魔蒙蔽，才做出了这些蠢事。那么，处刑之后，天父会宽恕她被火焰洗涤的灵魂，给她平静和解脱。凡界的人们也能释放仇怨，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公审前夕，辉光大教堂前已经树起了火刑架。

前来担当陪审的各国王公贵族，也已陆续抵达荣光城。

他们有来自自由城邦的元老、古老王国的爵士、著作等身的学者……这些人都因为洛芙娜和恶魔掀起的暴乱，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一切似乎都无可挽回了。

在洛芙娜即将接受审判前，夏尔再次找到希尔娜，请求她再帮自己一次，让他混进牢里。

希尔娜看着老师焦虑的模样，实在不忍，只好答应。

这天晚上，关押洛芙娜的修道院看守非常严密，希尔娜费了很大功夫，才创造了机会，让夏尔混进了牢笼里。

许多天没见到夏尔的洛芙娜，立即保住了他。

在那个晚上，夏尔遗憾地告诉了洛芙娜，自己这些天经历的一切。

“抱歉，孩子，我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没事的，我知道老师您尽力了。是我不懂事，才被恶魔利用了，老师您不怪我，还一直安慰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洛芙娜释然地说道：“别人怎么想无所谓了，只要老师您原谅我，就够了——反正，最开始，我和那个恶魔做交易，就是为了救活我妈妈。现在我妈妈活下来了，我自己就算是救下她的代价了，一命换一命，不亏的。”

“……”看着如此坦然的洛芙娜，他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老师，其实，我有个临终愿望，希望您能满足我……”看着神态落寞的夏尔，洛芙娜伸出双臂，大着胆子抱住老师，打算将掩埋已久的愿望说出来。

“说吧……”

“我一直很喜欢老师，一直都想要嫁给你。”洛芙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黑暗的牢笼中，她闪烁的双眸仿佛两颗红色的星辰：“今晚，我想给您……当您的妻子，就一晚，好吗？”

说完，她修长的双腿缠上了夏尔，全身都贴到了他的身上，吻住了他的嘴唇。

但这时候的夏尔，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这突兀直白的爱意。

他虽然能察觉到洛芙娜对他的感情，但那时候的他显然没做好准备，他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成那个小丫头，而不是眼前这个已经成年的美丽女性。

他也不打算在这个情况下接受她的示爱。

“洛芙娜，冷静些。”

避开了那一吻，洛芙娜只亲到了他的嘴角。

“老师，您不愿意接受我吗？”她有些沮丧。

“……先别说这些了，以后我再给你答复……”

“老师，我没有以后了，我只有今晚了……”

“我会救你出去的。”

“您刚才不是说没有希望了吗？”

“呃……我重新思索了一下，认为还是有机会的。”慌张之间，他随口找了个借口：“公审那天，我也会出席，作为你的辩护人。我到时候……反正我会救你的，别胡思乱想，别做冲动的傻事。你先从我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