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3）

这就是递质，被成功激活的递质。

在这之前它们只存在于多萝西的图纸上和脑子里，而此刻他们却真实的围绕在多萝西身旁。

过往的设想与努力在此刻开花结果，看着这些上下翻飞的递质，多萝西一时间甚至失神到忘记了呼吸。

她尽量抑制着自己的手指因为过度兴奋而产生的颤抖，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面前漂过的递质。

面对多萝西的触碰，那些递质也仿佛有着自己的自主意识，十分的友善用行动做出回应，绕着多萝西的手指环绕了起来，仿佛是在和她打招呼。

但多萝西深知，递质有自主意识是不可能的，因为此刻本应控制这些递质作为它们自主意识的桠布，正带着头盔躺在多萝西面前的手术台上，而他的意识此刻则处于梦境之中。

就像之前说的，一切都和多萝西之前预想的没有任何差别，而其中也包括多萝西最不想要的缺陷，也和之前所预想到的别无二致。

只有受试者在梦境之中，才能使递质被激活，而这些递质所表现的那些自主意识，完全是基于受试者的潜意识所影响而表现出的本能。

它们会这么友善的亲近多萝西，和多萝西互动，也是因为桠布在潜意识中对她报以信任。

完全本能的信任。

递质被成功激活的兴奋在并不完美的结果面前，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些绕着多萝西飞舞的递质此刻已经不再被她着重关注，与之相对的，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手术台上的桠布。

尽管头盔的遮掩让多萝西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那由于呼吸而规律起伏的胸腔，以及一旁仪器上显示的心率，都能让人感觉到，他此刻的梦境应该是如周围的环境一般宁静的。

看着这种状态的桠布，多萝西轻声慢步约过自己身边的递质走到了手术台前，伸出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桠布那被金属环所束缚的脖子，透过接触感受着对方跳动的脉搏，感受着那些被自己灌入对方体内的成果，随着血液循环遍布对方全身上下每一处。

脆弱且毫无防备，大概就是此刻能形容桠布的词汇。

就像桠布他之前和多萝西讲的那种可能一样，受试者不再拥有任何自主选择的权利，只能被当做一块电池，供他的所有者去使用。

而多萝西此刻，更是切身体会到了这在之前只存在于话语之中的，完全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感觉。

用指尖克制的触碰，触碰渐渐变为了整只手去抚摸，她感受着自己的手套与对方肌肤摩擦产生的反馈，沉醉于其中的多萝西，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迷离。

直到最后，这份抚摸也变得无法满足她，整个手掌在仿佛就此结束的抬起后，又立刻落了下来，完全虚握在对方的脖子之上。

桠布现在，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梦呢?

梦中的世界，是对方一直渴求的幻想?还是与往常无差别的平静?

是谁在梦里陪着他呢?那其中，有自己吗?

还是说......

【博士，我没事......】

还是说，是那个被桠布称之为博士的人?

博士是谁?哪个博士?是职位还是别的什么？为什么桠布在梦中也无法忘记?对方是男是女?

比自己更早一步的人，使得桠布不能一直呆在自己这里的人，就是那个博士吗?

直到今天，桠布也没有任何会一直留在这里的可能，而多萝西更是没有感觉到对方产生过哪怕一丝这方面的想法。

直到今天。

看着脖子被自己的手掌所虚握着的桠布，清楚对方体质的多萝西完全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到，只要她稍微用力的掐下去，对方的脖子就会被直接掐断。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的单薄，他明显也知道，但却依旧允许自己任意的使用他，相信自己不会把他用坏掉。

这份信任，能让一切行驶起来都变得畅通无阻。

就比如那沉重的头盔，尽管插着的那些管子让整个头盔显得有些狰狞，但它们目前确实是用于监测桠布大脑的状况。

不过只要稍作改造，多萝西可以确信在桠布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她有把握能将这头盔改造成可以干涉篡改熟睡者的思想，为对方编制梦境的机器。

对方什么时候会离开?完全不清楚，也许是很久之后，也许下一刻就会如泡沫破碎般消失不见。

但只要现在多萝西把对方关进梦境里，这种随时可能失去的恐慌感就可以完全消失，而在那多萝西可以任意抹除和更改的梦境之中，她更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对桠布这个人如橡皮泥般揉捏成自己的形状。

只要她想的话，她的才能完全可以把这些变为现实。

“......今天的实验，就先到这里吧。”

能做到。

但能做到不代表就应当去做。

本性难移的温柔和善良让多萝西充满阴霾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就像是做了噩梦后猛地醒来的孩子，从耳朵顶部到身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