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蟑螂就该消失（1/2）

外公非常迷信。

对于盲目迷信的外公来说，菜杏子的眼睛就是恶鬼的眼睛，在九天游荡的鬼怪火因为失误被埋进了眼睛，也是延续到今生的前世报应。

菜杏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过了桥，桥下悠闲地游过朱黄色鲤鱼。

外公正在砚台上磨墨，菜杏子总觉得那声音像磨刀的声音。

再加上紧绷的脸，就会产生外公真的握着刀的错觉，很明显，他只有在菜杏子面前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外公，最近好吗？”

外公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砚滴往砚台上倒水，菜杏子看到了外公毛笔经过的画，画上全是竹子。

此时，外公突然抬眼，一对视，菜杏子就起了鸡皮疙瘩。

对视？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这幅画失败了。”

外公把画揉得粗糙扔向菜杏子，并一直盯着她看，手掌里压着的纸就像她一样，菜杏子喘不过气。

她不忍对视，等待着外公的下一句话，“听说你爸又闯祸了……”

拳头攥紧，菜杏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每当父亲闯祸的时候，外公就暗自把气出在菜杏子身上。

“我爸的事都处理好了。”

菜杏子的脸通红。

“别忘了，你母亲的人生因为谁而变得如此坎坷。”外公的武器始终是母亲，他拿出一本书翻开，对话就此结束。

菜杏子低着头转过身去。

“我出于好意提醒你一句，别要孩子，如果孩子像你，怎么办？别走你妈妈的老路。”

握着门环的手哆哆嗦嗦发抖，她头也不回走出了外公的房间。

嘎吱嘎吱-

背后又传来磨刀的声音，这座房子对菜杏子来说就是坟墓，幼年时期进入这个家，她被关进了坟墓。

夜幕降临的庭院比刚才更加黑暗和茫然，莲花池里上来的水腥味很浓，真想赶紧离开这里。

她爬上拱桥，几乎同时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迎面走来的黑色人影停下，站定在菜杏子面前，“好久不见，姐姐。”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刘淳忆放声大笑，她的笑容很急促，马上就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菜杏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叫我来的，爷爷觉得你比蟑螂更可怕，更应该消失。”

“为什么？”

蟑螂……想起小学时的事情，菜杏紧紧咬住下唇。

外公家是一座古老的单独住宅。

总是有虫子，蟑螂，蛾子是最基本的，蟋蟀，蚂蚁，蜈蚣等等，每到季节外面的昆虫也会大量进入屋内，不管是有益昆虫还是害虫，虫子都很可怕。

夏天院子茂盛，虫子也翻了倍，雇员们定期喷洒毒药进行管理。

每到消毒的日子，菜杏子就要离开家半天，她坐在院子里的小仓库前读书。

那天表妹也像其他日子一样找到正在读书的菜杏子，朝她喷洒杀虫剂，“你也是蟑螂，当然要一起死。”

由于在脸上乱喷，菜杏子的眼睛和皮肤瞬间膨胀，眼泪夺眶而出，睁不开眼睛。

刘淳忆从第一次见到菜杏子时开始就一直折磨她，家里的长辈们、特别是喜欢刘淳忆的外公特别讨厌菜杏子，所以并没有人责怪表妹。

当天，菜杏子第一次问了表妹：“为什么要折磨我？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理由，我就喜欢欺负你。”

这句话对菜杏子来说打击很大，她曾经卑躬屈膝，只要抓住机会就会示弱，但是，表妹说没有任何理由，对这种憎恶和折磨非常理直气壮。

“你有事吗？”

“没有。”刘淳忆嘴角带着讥讽地笑补充道：“你最近好吗？过着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对不起……”

“如果你觉得抱歉，就把你偷我的东西还回来，我的人生、我的一切。”

“对不起。”

“闭嘴！贱人！”

刘淳忆抓住菜杏子的肩膀，推搡之中菜杏子掉入了莲花池。

“对不起，我失误了，哈哈哈……”刘淳忆笑着穿过院子消失在黑暗中。

幸好莲花池浅，刚没过菜杏子的小腿，但是泥巴和苔藓混在一起的地面很滑，她跌倒了几次才保持平衡。

菜杏子失魂落魄地站在池中。

“杏子？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帮忙做家务的雇员经过莲花池，她吓得放下手里的篮子，慌忙向菜杏子跑去。

“快上来，杏子。”

菜杏子被雇员拉上岸，“怎么弄的？怎么掉莲花池了？”

雇员解开围裙，从菜杏子凌乱的脸开始擦，她第一次见这位阿姨，由于外公性格挑剔，这个家很少有人住得久。

“我踩空了。”

“天黑就不要出来了，我看你眼熟，你是小姐的女儿吧？”

“是。”

“没有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