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拳套（1/3）

我抓住她的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我的朋友被一伙人抓去了，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他们开着一辆军用车……”我心下一动，“他们偷的不会是你的车吧？”

“你先听我说，好吗？”她反手抓住我的，用胳膊肘一撞，把我顶在墙上，冷着声说，“是，那辆车是我的。你想救你朋友吗？”

我赶紧点头。

“我帮你救他。”

“条件呢？”

末世的天不会掉馅饼。

“你有车吧？帮我送一份文件。”看来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们，也知道我们把车停在了哪里。

“送到哪儿？”

“东郊机场的2号军事基地。”接着，她拿出一个GPS塞给我，“导航的。”

“我还没答应呢。”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接过了GPS。“东郊机场20多公里呢，万一我路上挂了，文件不就没了吗？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叹气的声音判断，她显然觉得我啰嗦。

“首先，现在U市的室外空间已经没有丧尸，只要沿着主干路开，应该不会有危险。第二，我不亲自送是因为还有任务要做，这项任务比送文件更要紧。第三，如果我死在这儿，两个任务就都完不成。你呢，留在这里帮不上忙，不如帮我的忙，我也会尽全力救你朋友，我们就都有一线希望。这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说。

我一直留意着主街那边的动静，军用吉普还没发动，说明戴一鸣还没被带走，但可能下一刻他就会被带走，或者受到伤害。

时间紧迫，我必须马上做决定。

“还有个问题，你们的人会不会伤害我？”我问。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搭理你。我说了，他们并不很在意这份文件。让你务必送到，是因为我在意。”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悲怆的调调。让我不得不相信。

“成交。拜托你救他出来，”我看了眼手表，10点半。“如果我12点半前没回来，请你把他送到U大北门。”

她郑重地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交给我。

“咦？我以为是什么加密文件，就这么个破袋子？不怕偷看啊？”我把文件袋装进背包。

她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行吧。我心念一转，又想起个事，“那伙人有枪。如果你成功了，能不能把那把枪给我朋友？”

她的鼻子发出一声轻嗤，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可以。”

就这样，我和一个陌生的女军人展开了合作。

车钥匙插进锁眼的时候，我的手开始抖。

往返40多公里路，即便没有丧尸，会不会遇到另一伙匪徒？他们连军用车都敢抢，何况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

我能顺利帮她完成任务，再顺利回来接戴一鸣吗？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试着理清逻辑——

和女军人互相帮助的确是最优解，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对那份文件，我没抱什么伟大的英雄主义情怀，比如安全送到就能改变U市甚至人类命运之类的。

何况女军人说了，这份文件也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她后面要做的任务重要。

所以，如果能换她去救戴一鸣，希望显然更大一些。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GPS已经被她设定好目的地，我发动汽车，朝东郊机场的方向驶去。

果然，如女军人所说，主干道半个丧尸的影子都没有。真的都被毒气清理掉了？

远远地，我看见一个网吧的招牌，拿起副驾座位上的档案袋陷入沉思——

袋子里是一个塑料硬壳，从触感判断，那应该是一张CD盘。

我心想，毕竟是和军方有关的东西，会有不重要的吗？

距离网吧还有20多米，我打了半圈方向盘，停在路边。

碰碰运气吧。

我拿着档案袋走进网吧，一脚踩上某种黏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瞧，是已经失了水分的泡面。泡面盒倒在一边的桌子下方，旁边是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我别过脸，挪到另一边，选了台装有磁盘驱动的机子——没电。

戴一鸣的车做过改装，能连接220V额定电压的用电器。我把主机和显示器搬进车里，组装好后读取磁盘，发现里面只有一份设置为只读的文档，写着一列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某种代码：

WUNG-11264

WUSC-10389

WUEL-20251

……

我当然看不懂，就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照原样放回CD，开车继续往城东去。

机场高速上有一些报废车辆，但已经清理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线，应该是驻扎在东郊的军方做的。

不到半小时，GPS把我带到一处森严的堡垒前，围墙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