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兽潮（1/3）

之后他们便计划十年提高海族至少两倍的战斗力。

“十年还是太短了......”海叔有些惆怅，的确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长，修真之人一个闭关可能便好几年，十年真的不算什么。

“也许时间不够，但对于炼气期与筑基期的娃娃们却是一段不短的修炼时间。”

“娃娃们是我们碧海未来的希望啊。”海嬷嬷也忍不住叹气。

“我有一物是我兄长留予我的宝物，名为烛龙盏，你们可以安排人到里面修炼，世间一日，里头一年，我想它应该能帮到大家。”霸下忽然开口。

大家都用一种看大佬的眼神看着霸下，连这种超脱规则的宝物都有。

“但......”霸下接着往后说：“因为他是超脱规则之物，使用后的人就会有时空的印记，未来的修行中，在次方xx下会异常艰难。”

霸下在众人的目光下轻轻地朝天比了比，仿佛对某个存在非常忌讳，摇了摇头。

在座的都不是愚钝之辈，皆是讳莫如深。

“这样吧，我们将利弊分析与族人听，让他们自己选择，那么未来如何与人无尤。”

泉十一下了个决定。

在座的都没有反对，反而是泉素华提出了一个问题：“大哥要将海神珠里看到的未来与族人说么？”泉素华担心，按照族人平日里的佛系，如果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积极响应的都不会有多少。

泉十一也有些头疼，他原本就是打算自己担下所有的人，但是他忽视了一些现实问题。

“大哥，你将这个事情交给我吧。”泉素华温柔的声音充满着安抚。“下月便是咱们的族祭日，到时借那记忆一用。”

海族的族祭日在每年的开春，而海族的祭者便在海族祭坛祈福，向海神发出祷告，愿碧海这一年风调雨顺。而在祭坛下的海族这一刻的凝聚力是最大的，他们一起朝着祭坛上的海神像叩首祷告，诚挚地许愿，也愿他们的神一切安好。

祷告结束便是海族的狂欢日，在这一天你可以来到碧海城，那里汇聚了美食、舞蹈，有些商家在那一日会打出全场半折的优惠价，还有海族会在当日拿出自己私藏招待大家，大家一起在城里载歌载舞好不热闹。而这种狂欢则会持续到第二天的凌晨，大家方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上辈子的泉十一其实并不相信有海神的存在，至少他觉得碧海是被海神遗忘的一族，如果海神真的在他们那里留有意识，那么祂怎么忍心让他们海族在上辈子遭受了这些。在某一刻他悟到，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身强大，其他的外在都是辅助自己达到最好结果的外物。

可很多迹象表明，在他转世异世又带他晦朔时间这些事情上，有人插了手。那道声音的主人，又到底是谁......

暂时放下这些毫无头绪的疑惑，他同意了泉素华的提议：“我希望我们的族人可以很善良，但不要天真。”天真到夹道欢迎刽子手......

夜已深，议事厅的谈话也已歇。

碧海如镜天无云

泉十一独自出现在祭坛处，那祭坛设立在碧海最高的海礁处，那里伫立着一座庞大的海神像。海神像仿佛从这处海域拔地而起，没有丝毫连接的缝隙，海神的脸隐在黑暗中，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但神像上没有瞳仁的眼正以一种无情但又包容的眼神俯视这这碧海。而此时一轮银月从远处地平线缓缓上升，印在如镜的碧海上，将海神像更衬地神圣非常。

泉十一的头发无风自动，他缓缓沿着海神像飞了上去，这一有些不敬的行为却在他那里做的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停在了海神像脸庞前，银色的长发沾染了月辉，在身后展开，他仿佛想要伸手触碰那海神像，但衣袖中的手握了握最后却还是没有做有些冒犯的举动。

他深深地看着祂，上辈子你又作为什么角色出现呢。

虚空中仿佛有一声叹息传来，瞬息。

而泉十一却是毫无所觉。

这一夜，碧海、明月、神像，还有那个终于归来的人......

第二日，当泉十一得知自己的弟弟妹妹当天晚上就进入了烛龙盏中修炼，既欣慰又心疼。烛龙盏到底是何物，霸下没有多言，但他的神情多少带有一丝想念与哀痛。泉十一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些不可触及的痛，而他们海族与霸下的交情也不用多说，虽然他们现在还很弱小，但当某一天霸下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肯定也会两肋插刀。

而海叔与岩总管也已经将“北冥九炼”陆续普及到每个海族，即使是那些没有走上修炼一途的海族，泉十一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能在危险中多生存一会儿，直到他找到他们。

岩总管与海叔的想法却是不同，他们是希望他们的族人即使是死亡也是有尊严的死亡，不要连自戕的能力都没有，虽然那些大毅力者可能在逆境中咬牙活下来，活下来就有希望。但对那些普通的海族人来说，也许有能力有尊严地死去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