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走廊安静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陈牧视线在女孩脸上停留。

鹅蛋脸，柳叶眉，眼型似若桃花，眼下长有一颗红色小痣。

古典温柔却又异常勾人的长相。

陈牧静默地注视着女孩，没等他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传入耳畔。

“刚才抱歉，这个给你。”

他思绪回归，对女孩的道歉有点意外，垂下眼去看。

“姑姑让送的蚊香，现在正值雨季，晚上蚊虫比较多，”池恩解释。

陈牧抬起手，刚碰到盒子，女孩就缩回了手。

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将她下意识的逃避接触的动作尽收眼底。

两人都没再说话，事情似乎到这里已经结束了。

池恩微微颔首，朝人礼貌道别。

陈牧在人转身的同时看到了她手上的纱布。

看着女孩的背影，他将眼前的人与巷子里那个进行了重叠。

是她啊。

*

池恩回到房间，没有开灯，院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不亮、但不至于一片漆黑。

她径直朝墙上的那个小冰箱走去，拉开门，抬手拿了一瓶水。

只不过没等水拿出来，在看到手上的绷带时又放了回去，换成了旁边的罐装饮料。

池恩单手拿着，去了阳台。

她看着庭院里的那一小片竹林出神。

池恩在阳台站了很久，恍惚间，听到了风铃响起的声音。

她偏头去看。

刚才的那个男生拿着手机出现，他在打电话，似乎是没注意到她，低头走到了栏杆那里。

他身子在栏杆上倚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电话那边的人。

外面的灯光斜打在了他脸上，侧脸被光影浅浅勾勒出流畅线条。

他眼睫低垂，蓝发乖顺地搭在额前。

池恩本来想安静离开，可一时间又没有挪开眼，觉得眼前的画面莫名有些美好。

柔和又安静。

她刚准备收回目光却又一次撞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不知何时，男生把头抬了起来。

漆黑的眉眼被光影勾勒，眼尾上扬，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一副漫不经心却又浪荡勾人的模样。

眼神碰撞间他便开了口:“就那么喜欢看我？”

语气很淡，低沉的声线却又透着股说不清的暧昧。

池恩有点羞窘。

他的电话还没有挂，从那边传出来一道磁性的男声。

“嗯？谁啊？”

“一个……”陈牧回答着闻遇的问题，眼神在池恩身上停着。

温柔的灯光映在她脸上，莹白的小脸泛了点红，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有些无措和纠结。

她这副样子，像极了猫。

陈牧发现她很安静也特容易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发呆，而且似乎也很怕人。

正在池恩不知道怎么说时，她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灼热的视线消失了。

陈牧转过了身，一只手闲散地搭在栏杆上：“你猜。”

闻遇：“……”

池恩看人没再追究下去，不再逗留，赶忙回了屋。

她站在窗帘后，揉了揉脸，有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一直会对着一个陌生的男生失态发呆。

“不是，”闻遇听着电话那边没音更困惑了，“到底谁啊。”

陈牧看了一眼玻璃门上的剪影，无声勾了勾唇，语调懒散：“不想说。”

“……”

闻遇放弃了，停顿几秒后开口：“茶社怎么样？”

“还行。”

“还行？那么快就改主意了啊。”

陈牧看着庭院的那堵墙，缓缓开口：“墙挺矮。”

“嗯？”闻遇愣了两秒，瞬间了然，笑出声，“还来啊。”

*

池恩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到来电，滑了接听。

“喂，老师。”

“小恩，过几天有一个竞赛，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电话那边的人柔声问道。

池恩刚要拒绝，忽然想起上次她去参加比赛，爷爷很高兴来着。

“嗯。”

顾柔有点意外女孩同意，她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询问。

她是池恩的私人老师，女孩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这一年一直在家学习。

通过相处，她发现小姑娘很聪明，很多问题都是一点就通。

这次竞赛是面向全国各地的学生，她就想着问一下愿不愿意参加，若是获奖了，对以后上学什么的也有帮助。

顾柔简单说了一些准备事项，最后安排说：“那小恩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好。”

*

微风拂过，竹影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