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宿敌（1/2）

“如何？”

齐翎照常来到启神阁找裴冥看病，只不过却是暗中前来。

裴冥按着齐翎手腕上两指顺着脉络向上稍微移了移，平井无波的脸上仍然是叫人窥不出一丝异样，不过出口的话却是有些凝重。

“殿下的状况不是很乐观。“

他此话一出，倒是叫齐翎心中诧异。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然无比清楚，自从听了薛九卿的话，喝了半月的童子血后，便再也没有关于那方面的异样。

实为好事，怎么会不容乐观？

裴冥的手撤了开来，他朝齐翎道：“自从殿下上一次走后，在下查了《奇经纪》中的地枢一篇，殿下猜我发现了什么？”

齐翎抬眼看着他，摆放在膝上的一只手微微蜷缩，反问出声：“你发现了什么？“

“殿下体内所被种下的春虫，实则是一种蛊毒，以阳刚之血喂养生成，供血者能控制蛊虫的宿主。”

齐翎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去，这么说来他还是得要受制于人。

裴国师看出齐翎的担忧，有些安慰的意思道：“只要殿下不喝他人之血那就没有人能强迫殿下，所以无须太过担心。”

“你刚才说我的情况不容乐观，如何看来？”

齐翎的脑袋胀疼得厉害，他没有直接告诉裴冥他已经喝了别人的血，而且还不止一个，而是换了个问法。

裴冥道出原因：“如今殿下的脉象和第一日来找我时的相差甚大，短短时间内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变化，只有可能殿下在回去后——”

话到最后，裴冥突然卡住，齐翎朝他点了点头。

“殿下已经喝过他人的血了！”裴国师望向齐翎，大约是在责怪他的自作主张。

时间在他二人之间过得极其漫长，直到齐翎率先开口打破。

“依你的意思我会被供血者所控，若我将供血者杀了又当如何？”

那个被他喝过血，名唤四喜的小太监齐翎倒是不愁，或许他都不知道能用血控制自己这回事。

而另一个人是小狼崽子帮他找的，齐翎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因为未知所以才不放心，他必须要将风险降低在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这次裴冥没有说话，而是将翻译好的地枢篇递到齐翎的手中，他这是要齐翎自己看。

齐翎接过打开，动作一气呵成，可当目光触及到卷轴上的蝇头小篆时，只听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往上看去，他的脸色可谓是难看至极！

……

秋猎如约而至，大渊自建国之后，一年四季都有狩猎的活动，其中不乏有打猎射箭，驯马演乐的活动。

对于成宣帝来说比之其他三个季节的狩猎，他最为看重的还是今日这场秋猎。

原因在于他当年就是靠着在秋猎上踏上天子宝座的。

此时，皇家猎场处，古木林立，树影橦橦，象征着大渊的五爪金龙旗帜插遍整个猎场整整一圈。

齐翎站在眺望台上，手中抱着一个手炉，在他的身后薛世子迈步走了过来。

他一见到在此等他良久的齐翎，假意咳了一声道：“殿下约我来此私会，这地点选的不怎么样。”

对于薛世子来说，与佳人相会要么就得是花前月下，要么就得是杏花微雨处，齐翎选的这里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枯黄萧条之景，显然不行。

齐翎偏头睨了他一眼，长睫上似乎凝结了一层雾白色的冰晶，整个人像一盏一碰就碎的琉璃美人灯。

薛世子今日难得穿得板正一些，习惯性的去掏腰间的折扇来扇扇，这一摸只有一根朱组绶，哪有什么风雅之物给他装装样子的。

对于待会要去参加秋猎的人，在衣着上总是要有一些讲究，这不，薛世子整日随手不离的高丽折扇就被他老爹给一把夺了。

说什么都要让他在秋猎上好好表现一番。

“我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薛世子还缺那几个私会吗？”齐翎开门见山道。

薛世子佯装遗憾，来到齐翎的身边，刚一凑近人就感到一股凉嗖嗖的冷意，那正是从齐翎怀中的手炉上传来。

那手炉里面装的不是火炭灶灰，而是寒冰一类。

薛世子目带疑惑，齐翎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不解，可他却不想在无用的事上耐心解释。

说他不肯喝他人的血，为了掩饰身体上的异样才出此下策的。

“殿下要问什么？”薛世子朝他身边空出点距离，呼出一口热气搓着手道。

齐翎忍住了一脚想把人踹下眺望台的冲动，闭了闭眼睛道：“上次你告诉我压制蛊虫的方法，是要靠童子之血，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齐翎当日蛊虫发作来得气势汹汹，脑袋里一片昏沉混乱，根本没有想到朝薛九卿问清楚。

薛世子一敲脑袋:“我忘记跟殿下说这事了，都是怪我！不过，殿下既然问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要隐瞒的。”

齐翎微阖的眼睛睁了开来，薛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