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祭天之礼（1/2）

元旦过后，不日就又到了大渊的祭天节。

和北方异人信仰的图腾一般，大渊对天地神灵的信仰可谓是刻进骨血，这也就造成了大渊如今宣扬神旨的大国师裴冥有时候竟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元旦庆典齐翎可以告病推却，但祭天节却是万不可能。

烽火吐芯，照得黑天宛如白昼。

齐翎一身月白色金绣蟒袍坐在皇子列位，高高木樨上落座着这大渊的天子成宣帝。

他如今五十有六，除了眼眶有些虚浮下陷外，端的是岁月沉淀的老成持重，形容俊美。

下方广场，文武大臣深衣华服，携妻带儿。

放眼四周一片热闹安定之相，暗潮汹涌被暂时隐藏起来，只等着祭天节一过便又死灰复燃。

齐翎趁着抬杯喝茶的功夫，朝四下人群中看了几眼，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在四皇子齐明琛身后目光搜寻到了齐骇。

小狼崽子今日一身暗纹玄袍，头覆黑金玉冠，说不出来的衣冠楚楚。

养眼是养眼了，可齐翎觉得并不适合他。

小狼崽子的肤色偏深，更适合穿异族人所穿的齐膝窄袖服，脖子上再套上一些璎珞玛瑙，露出窄劲的腰身，那样才更有韵味。

见齐翎对他粲然一笑，小狼崽子犹如触电，耳根猝然发麻。

只闻端着的酒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还好死不死的将酒水尽数泼洒在前面坐着的齐明琛身上。

齐明琛的黄色袍子染上红色的酒渍，眼神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先是咬牙剜了齐骇一眼，然后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转头，正巧对上了齐翎的目光。

两个相似的人最容易吸引，当然也最容易相看两生厌。

齐明琛并不喜欢他的这位病殃子三哥。

他也说不上来，从第一眼见到就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愈演愈烈。

更遑论齐翎在元旦那人败了他的雅兴。

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怕老子，齐明琛就是这种人。

齐翎率先收回目光，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家伙，他还不至于给将其放在眼里。

“三皇子的头发真香，是天生的吗？”

旁边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齐翎放下茶杯偏头瞧去。

是老国公家的世子爷，风流蕴籍，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

此时一手执扇，一手握着齐翎的一缕头发深嗅，一脸如获至宝的模样。

齐翎听闻过有关这位世子爷的一些特殊癖好，其中传得最开的那便是断袖之闻。

反应过来，齐翎眉心深深皱起，冷声道：“薛世子是断袖，不要自作多情以为天下所有男子都跟你一样！”

“原来三皇子竟不是？”

薛九卿放开齐翎的头发，笑得前仰后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齐翎对他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一脸看有病人士的模样。

“好了，好了，是在下的不对，三皇子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齐翎看了他一眼，表示默认，谁还没有一点特殊的癖好，自动略去薛九卿是个断袖的事实。

此人日后可堪大用，留着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三皇子暨水一役别人不知，本世子可是清楚得很，老子要儿子死，虎毒还不食子啊。”

薛九卿掩扇悄悄凑到齐翎的耳边，他的这番话让齐翎不由得身子一震。

这位老国公家的纨绔世子，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绣鞋儿，柳腰儿，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啊……鸳枕捱……”

他哼唱得自我陶醉，一旁的狐朋狗友给了他一胳膊肘子，一脸菜色。

“祭天大典，世子爷你瞧你唱的什么艳曲，想死不成！”

“曲由心生，高雅的人听来是高山流水之音，心思龌龊之人听来自然是淫词艳曲啰。”

薛九卿折扇一合拍了身边的兄弟一下，转而对齐翎眨了眨桃花眼。

齐翎带笑不语，他这一笑被不远处的齐逸明看到。

只见齐逸明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痴迷，继而变成深不见底的痛色。

察觉到侧脸处有一道宛如蟒蛇般冰冷粘稠的视线，齐翎喝进口的茶又吐回了杯中，叫来身后的太监重新给他倒上杯新的。

不要看齐翎都能猜到是谁会用那样恶心的眼神来看他。

大皇子齐逸明此人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宽厚，修养极好的模样，只有面对齐翎时连装都不肯装。

露出他那畸形扭曲的丑恶嘴脸。

这份殊荣齐翎可消受不起。

“三皇子，我家夫人还你的东西。”

一个小丫鬟来到齐翎的身后，将一个点翠珠钗递给齐翎。

齐翎知道这个下人，他去找孟婉时见过。

顺着丫鬟的视线望去，齐翎看到年少时一见倾心，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