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们没受伤吧？（1/2）

汉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多蒙德，半晌，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啊，多蒙德，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在开玩笑吧？你知道计划成功，我们将得到什么吗？”

“我知道，”话未说完，便被青年缓声打断，记忆中总是羞怯的满脸通红的小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他冲汉斯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却又哀伤。

“但是汉斯，你不能这样做，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你觉得你这样做了，死去的那些伙伴们真的会开心吗？”

“所以呢？我就应该一辈子苟活着，看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身居高位，随意主宰我们的命运吗！”

多蒙德看着他，又后退了一步，勉强扯出一抹笑，“汉斯，你仔细想想，他们确实做错了，但现在你做的这一切，不觉得更可怕吗？”

“你又真的能确定，这些东西，真的不会反噬，恰到好处的给你最想要的东西吗？”

他看着透明玻璃中的黄色液体，掏出腰后藏着的匕首，趁汉斯表情呆滞的站着，快速跨到玻璃旁，一刀刺了进去！

“咔擦，”玻璃出现了一丝裂纹，多蒙德抿了抿唇，刚要继续捅，却被一双手死死抓住。

汉斯直接把他提了起来，毫不留情的甩飞了出去。

多蒙德被狠狠甩到了墙上，五脏六腑都是撕裂般的疼痛，眼前出现了一双鞋，汉斯蹲了下来，帮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道。

“多蒙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切我都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呢？”

他慢慢站了起来，从玻璃缸中舀出一些腥臭的淡黄色液体，慢慢的，淋在了他的身上。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些液体很快便包裹住他的全身，却又瞬息之间消失。

与此同时，眼前慢慢出现了一个面皮白皙的青年，从发丝到脚趾，都和多蒙德一模一样。

他弯了弯唇，冲多蒙德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僵硬，看起来格外惊悚。

汉斯满意的拍了拍“多蒙德”的肩膀，“很不错，连我都分不清你们两个了，以后你就是这艘游轮的管家。”

“多蒙德”举止优雅的略微颔首，唇角露出一抹十分标准的微笑，“遵命，主人。”

多蒙德愣愣看着眼前和他一模一样的青年，耳畔传来汉斯的嗓音，“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呢，多蒙德，我的朋友，在计划完成之前，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等着了，你放心，等我拿到了这一切，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等等！”多蒙德趔趄着爬了起来，竭力去拉往上边走的汉斯，“快停下，你这样做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便被另一个“多蒙德”毫不留情的踹了下去，他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举一动皆斯文优雅，却张开嘴，无声说了句残忍的话。

“好好在这里待着吧，我会好好的取代你的。”

多蒙德再也没见过汉斯，每天都是那个替代品进进出出，玻璃缸内的液体越来越少，替代品每天都会来看他，根据他的状态调整自己的五官。

和多蒙德预料的差不多，汉斯却丝毫没有察觉，他靠这种奇怪的液体复制出来的东西，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多蒙德”经常蹲在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细细揣摩他的一举一动，脸上带着天真却又有些冰冷的笑容，“我会一直留着你的。”

他慢慢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身上的西装，“成为唯一一个样貌随着时间变化的，比真正的人类还要聪明狡诈的所谓‘替代品’，你不觉得很棒吗？”

多蒙德被他绑在了椅子上，半晌，扯了扯嘴角问他，“汉斯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替代品耸了耸肩，“那些愚蠢的劣质产品是不会留下他的，真是的，果然这种粘液越来越不好用了，最近衍生出来的替代品一个比一个蠢。”

多蒙德闭了闭眼睛，沉默了很久，嗓音沙哑的厉害，“你杀了我吧。”

替代品转头看着他，半晌，突然捂住肚子大笑起来，他笑了很久，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微笑着拍了拍多蒙德的脑袋，压低声音道。

“这可不行，亲爱的，你可是我珍藏的宝贝，将来还要靠你声东击西呢。”

他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

“我劝你好好配合我，这样对你我都好，我开心了，杀的人也会少一点，这也是你的愿望，不是吗？”

多蒙德略微抬眸，看着地下室外投下来的灯光，半晌，略微垂眸，露出一抹苦笑。

会结束的吧？

一定会的。

可是他又要等多久呢？

啊，汉斯死之前在想什么呢？

他一定也很后悔吧。

……

天花板上的镜子“咔擦”一声碎裂开来，沈灏清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把伞，将他和安蔷遮的严严实实，还有闲心和身旁的少女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