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大战将至（1/2）

这一天我等了许久，无数次的魂牵梦萦，无数次的遐想幻影，如今终于就在眼前。

我无法想象，曾经被人破口大骂“废物”、“咸鱼”的摸鱼达人，到了狗界，竟然有勇气与这里的大哥对战。

如果不是小白，我一定不会有这一天。我感激她，可是隐隐又觉得她的小小的眼里藏了许多的秘密。

她不说，我便不问。

“二木，明天我们就要和黑桃决战了。狗王国的狗们都已经听说了，到时候只许胜不许败。”小白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凝视远方，我闻到风中的火药味。

“放心，我有把握。”我安慰她。

“我不是担心你打不胜，而是打胜以后怎么来管理这偌大的一个王国。”

她的思想竟然已经这么超前，我真是望尘莫及。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只需要全力以赴，打败黑桃就行！”我并不想到那许久以后的事情，在眼前，我显然不是那么有把握。

小白张了张口，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天亮以后，我就去了。”我说。

“嗯。”

她鲜少这样沉默。

“我在想，我冲进火海，已经算是死过一遭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我苦笑着。

面对黑桃那硕大的体型，任凭是谁也难免心生畏惧，更何况，我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它斩落马下。

即便我知道了它的腿是如此，可真让我对着它的弱点猛攻，我却害怕自己的于心不忍。

做人做了那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人类的道德标准。我平时连杀鸡杀鱼都不敢，这次，却要我亲手杀一条狗，一条曾经是我的上司的狗。

“二木，你又在想什么？”小白终于开口。

“哦，没什么。我其实，想了很多。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狗也是一样。”我半遮半掩，竟然忘了小白会读心术，我在她眼里着实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别瞒我。你很紧张对么？”

小白用爪子在地上滑动，发出很悦耳的“沙沙”声。

“没有，哪里紧张了。我们不是势在必得嘛！”我笑了笑，着实是皮笑肉不笑。

“好了，你别逞强了。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的。”小白露出一个微笑来。

“可是，我真的没有把握。唉，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抬起头，向着苍天发出一声长叹。

“其实，老天还是很眷顾你的。”小白忽然道。

“你知道什么？”我立马转头看向她。

“点点这个小家伙，我就说它靠不住。它在黑桃那里看到一个秘密，但是没有告诉我们。是我用读心术读到的。”

“什么？”

“黑桃的腿其实是假的，它原来的那条腿大概早已经没有了。现在它收藏了许多钢铁做的假腿，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条。”小白竟然如此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渐渐的，黑桃发现它的「金刚腿」威力无穷，越发依赖它。可是它忘了，这是一把双刃剑。我想，只要你全力废了它那条腿，它便是再无挣扎之力了。”小白安慰道。

“这个点点，真是不靠谱！这么重大的消息居然不告诉我们！它的狗粮、狗骨头统统没有了！”我愤怒地跺脚。

“其实也能理解，点点是出了名的见风使舵。黑桃如此有实力，我们和它打硬仗，恐怕没有多少把握。既然胜负未定，它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无可厚非。”小白不愧是有读心术的狗，对点点的心理了解地分毫不差。

“哼，这个墙头草！看我怎么收拾它！”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它抓来问罪。

“先别管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打到黑桃的腿吧！”小白摇摇头。

“我想我知道黑桃一直用机器声掩盖的是什么了！它对假腿有着如此大的需求，而在狗王国是没有机械产业链的，那么，它大概是自己用机器生产假肢，又不愿让任何狗知道，所以只能用机器声来遮盖做假腿的声音。”我这一番分析天衣无缝，听得小白连连点头。

“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这和我们打黑桃有什么关系？”小白歪头。

“呃，我在想，这一把大火应该是烧毁了它所有的库存。也许，也烧毁了它制作的机器，那么，我想我们应该是胜券在握了。”我吸了吸湿湿的鼻子。

“你打算？”

“攻心为上！”

这一夜，我没有进入梦乡。

我难得和小白有这样彻夜长谈的机会。今夜，我本以为我们会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可现实是，几句话后，我们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仍旧无法掩饰颤抖的四条腿，它也没有只言片语诉说战争或是友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天快亮了，这世上的人都是不希望天亮的。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再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要去面对，再无法拖延的要务要去施行，再难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