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丧失感知:视觉…和听觉？（1/3）

“我总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

青年一头微过肩的黑色狼尾，被扎成了一条小辫，正散懒的搭在肩头。

赤红的围巾已变得有些凌乱，沾染上了些许灰尘。

银灰的眸内神采淡到近乎飘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医生，右眼上的眼罩将他衬得怪异，神似一具仿真度极高的人形娃娃。

“比如呢？”

心理医生被青年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对方空洞的眼神总给他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他微低下头，尽量不与对方对视上。

那位心理医生一头微卷的短发，长得还算帅气，左眼尾下同样有颗泪痣，脸上挂着一个温和的笑容。

——风户京介。

没错，就是《瞳孔中的暗杀者》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曾是东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

因遭同为外科医生的仁野保割伤惯用手而被迫终止外科生涯，转为心疗科。

巨大的愤怒与日渐积累的怨恨早已使他的内心变得极端扭曲，外表却依旧伪装成一副好医生的模样…

哼，这样心理变态的人去开导患者么？

有意思。

姜羡眯了眯眼睛，润嫩的舌尖扫过唇瓣。

这大概…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吧？

想到这，青年笑了笑，但那格外漂亮的灰眸内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比如…我明明不善脑力，但在有些时候大脑的思考却变得很流畅。”

他收敛了笑意，带着冰冷的视线径直投向了风户京介，似乎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再比如，我分明很讨厌、特别讨厌某些人，但每当跟他们相处时，我的身体…就像是凭空多出了一人似的…真的，好恶心。”

“能一句话总结一下这个情况吗？”

风户京介下意识捏紧了指尖，他被迫直视着对方仿若非人的视线。

仿佛——都市传说中那裂口女手中的剪刀，一旦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便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来将他撕碎。

以往他接待过不少危险性高的病人，但像这般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稳了稳心神，风户京介在心里为对方打上了来自初步印象的标签。

“总感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虚无缥缈的…”

只见青年的神情恍惚了一瞬，眼中的戾气逐渐散去，化为了虚无。

风户京介皱了皱眉，他抬眼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从始至终都安静得有些过头的狐眼青年。

思考一二，他决定先问些基础的问题。

……

……

“……在治疗前请容许我问个问题，为什么要将我给绑起来呢？”

被牢牢绑住的黑发青年歪了歪脑袋，一脸好奇，但眼里却流露着淡淡的不爽与恼怒。

颇有一股只要对方不给个解释就立刻当场翻脸的架势。

听此风户京介放下病历单，而上面赫然写着:‘疑似人格分裂’、‘时间感知综合障碍’……等等。

他看着椅子上的青年，颇为牙酸的挠了挠头。

对方的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虽说疑似人格分裂，但又不太像，对方看起来很清醒。当然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接下来的治疗会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将你事先控制住也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全。”

医生背对着他，姜羡也看不清楚对方在搞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终于将身体转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个…怀表？

姜羡呆愣了一下，随即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表面上正缓缓行走着的指针。

霎时，一股如潮水般的困意在顷刻间直冲大脑，四周的一切在一瞬间化为了混沌虚无，身体宛如坠入黑洞。

视野逐渐变得模糊，姜羡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失明。

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还有尖锐利耳的说话声，全都一股脑尽数冲进了视野跟耳膜之中——

——“丧门星！”

——“灾祸！”

——“他家里人全都是被他给克死的！”

——“怎么不去死啊？！”

……

——“你以后…注定会成为一个恶魔。”

这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在耳边，像是诅咒、预言，又像是劝告。

伴随着一道道来自不同人的说话声，姜羡眼前…也开始浮现出了一帧帧一闪而过的画面——

是第一人视角，看建筑…好像还是比较落后的时期。

一群小孩儿不断朝他扔着石头，如雨水一般落在身上，嘴里在不断咒骂着。身为‘旁观者’的姜羡身上也好似开始隐隐泛起疼来。

之后…是各种不堪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画面是灰暗的、死灰的，每个人的身上…都被画上了一个叉。

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