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作证（1/2）

方卿晚正犹豫着，随贵妃同来的宫女中有一人，疾步上前跪在方卿晚身后，“太后娘娘恕罪，奴婢本…本不该置喙皇家之事，但事关皇家血统，奴婢斗胆禀报。”

这宫女正是皇后的人，眼看方卿晚落了下风，只得出来作证。

“说来哀家听听”。

“奴婢随行贵妃娘娘去善隐寺伺候，负责浣洗贵妃娘娘的衣物，可是奴婢，奴婢清楚记得娘娘上山第二月还……还来了葵水”，宫女身材瘦弱，颤颤巍巍的跪着，说话却异常坚定。

太后看向贵妃，贵妃却反而悠然坐下，好像早就知晓这宫女的身份，不以为意，“亏得本宫平日里对你器重有佳，你可当真让本宫好看啊，郭太医，你来与她说吧。”

郭太医显然早有准备，挺直了腰杆作揖回话，“太后娘娘，这位宫女所见的确属实，但此事也属正常，贵妃娘娘曾为皇上诞育两子，这其中亏损了身子，所以这次怀孕能保住皇嗣已属不易，早期胎相不明就说明小皇子在腹中还未完全稳定，这时候可能出现了出血的症状，善隐寺缺医少药，因此宫女就以为是娘娘葵水未去。”

“经小皇子夭折一事来看，老臣也以为如是”，谭太医附和。

“太后，您听见了，只是些捕风抓影的事，这些人就将臣妾诋毁至此，臣妾真的冤枉了，太后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贵妃皱着眉头委屈至极。

“方卿晚，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询问，表情冷淡，她并不会偏帮任何一方。

“太后娘娘，卿晚斗胆，想见见小皇子的尸身”，方卿晚铁着头皮求道。

“方卿晚，你是活够了吗？你还想掘本宫孩儿的墓？”贵妃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她怎能如此得寸进尺？只见贵妃眼角都在抽搐，手指捏得发白。

夭折的皇嗣通常埋在皇陵后山的无名坟中，都是悄悄埋下没有尊荣，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挖出来看的。

方卿晚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已至此贵妃定然不会放过她，她只能拼死一搏，‘咚’的一声，她重重磕在地上，“卿晚愿以性命为注，求太后恩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十条命都抵不过我皇儿一根手指头，谁给你的脸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贵妃已是气得脸色发白，若不是太后还在，她定然已经将方卿晚亲手撕碎。

“好，既然你用人头作保，哀家都答应你这个请求”。

贵妃‘腾’地站起来，望着太后一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太后，您说什么？您要让她去掘您亲孙子的坟？”怕不是老糊涂了吧？贵妃真想掐掐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不信居然有如此糊涂的太后。

“贵妃啊，你心里一定觉得哀家老糊涂了吧”，太后宽和一笑，说中了贵妃内心的想法，“皇室血脉容不得一点儿闪失，哀家这也是为你证个清白，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太子，若是今后因此遭人非议，不如今日就将事情了结，不要因小失大，我那小皇孙也是可怜，待他取出哀家做主为他厚葬吧。”

说完一抬手，阮嬷嬷领命走到方卿晚面前，“方大姑娘，两位太医，请随老奴走一趟吧。”

“不行，你们不能打扰我的皇儿”，贵妃跪在地上，“请太后高抬贵手，皇儿已经去了，不要，不要再打扰他了，太后，您可怜可怜臣妾，可怜可怜皇儿吧，不能因为无根无据的事情行如此之事啊，您让朝臣怎么想，让皇上怎么想？臣妾，臣妾要见皇上。”

“好啦，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哀家说了，要厚葬小皇孙，就是皇上在这里，他也会应允的，来人，将贵妃扶起来，莫跪伤了身子，阮嬷嬷，你们快去快回，莫让哀家等久了。”

“是”，阮嬷嬷带着人离开。

贵妃的人都在门外，她大喊，“拦住他们，快去请皇上，他们要挖了皇儿的坟。”

段姑姑反应迅速，“快拦住他们”，趁着人都围过去，她一个健步就溜了出去。

阮嬷嬷可不是吃素的，她后退两步，声如洪钟，“关门，将这些作乱的通通拿下”。

贵妃的人很快被按跪在地上，阮嬷嬷带着方卿晚和两个太医出门，另外带了四个太监两个宫女，永寿宫看门的说：“看好了里面，别让人溜了。”

“是”。

宫墙过道，段姑姑怕永寿宫的人追来，她不敢停下，飞快的往前跑，此时正是下朝的时间，她远远的看见曹丞相，感觉自己遇到了救星，“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曹丞相回头望去愁眉紧缩，贵妃宫中的姑姑如此大呼小叫自己，成何体统，待段姑姑跑到跟前，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姑姑这是作甚？贵妃娘娘有何事不能私下传唤老臣吗？”

段姑姑喘着粗气，“顾……顾不得那么多了，丞……丞相，太后要……要挖小皇……小皇子的墓。”

“嗯？为何？”曹丞相十分不解。

段姑姑这才想起曹丞相并不知其中缘由，又说，“贵妃娘娘被太后扣下了，奴婢一时解释不了那么多，您快派人去阻止阮嬷嬷挖坟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难道夭折的小皇子其中有问题？曹丞相心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