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火扑灭了，灶房里却是一片狼藉，水和草木灰掺合在一起，让人无法下脚。

村民们看热闹的热情也和火一起被扑灭了，大家和李老二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苏春草自知理亏，她强撑着瘫软的身体就去灶房里收拾。

“妈，你就别抢着干了，要是再出了事，还不把奶奶气出病来。”

李甜畅拉住苏春草，话却是说给李老太他们听的。

“她不干你干，你把灶房给我收拾干净。

一堆柴火都烧光了，也不知道操的什么心。

你们一家子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李老太拍着大腿跳起来。

“我收拾可以，就是我一个人干太慢了，恐怕要耽误做晌午饭，早饭还没吃，你们不饿吗？

朵儿和我一起收拾，这样更快些，收拾完不耽误做午饭。”

要我一个人做，没门，李朵儿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我就是侍候人的丫环吗？

“灶房着火都怨你妈，你愿意替她干活就不要牵扯别人。”刘桂花气急。

“婶子说这话就不地道了，我妈做饭是她自己吃的吗？难不成你们每天都是喝的西北风？”

“你才喝了西北风呢。”刘桂花的脸拉的比驴脸都长。

“婶子不喝西北风，那就是吃饭，吃的饭都是我妈做的，我妈是为一大家子服务，出了事当然大家要一起承担，你说是不是奶奶？”

李甜畅嘴角勾起，看着李老太说道。

“行了行了，都是你的理，朵儿，甜心，你仨一起把灶房里收拾干净，一家人都没吃饭呢。”

李老太拗不过她，只能妥协，命令李朵儿和李甜心和她一起收拾灶房。

李朵儿一脸的不情愿，“我这衣服可是新做的，你们两个先干着，我去换换衣服。”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好啊！我们等你！”

李甜畅拉住李甜心就站在灶房门口等李朵儿换完衣服回来一起干活。

气死人了，李朵儿本想以换衣服的名义磨蹭一会，谁知道却被咬住不放，简直就是一条狗，她在心里把她骂了一千遍不止。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李钢抬脚踢在了院里的石凳子上。

他“哎吆”一声，疼的龇牙咧嘴，这脚还是没有凳子硬。

李甜畅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被李老二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依然哼着小曲，快活的就像只小燕子。

李朵儿知道躲不过，就磨磨蹭蹭的换了衣服，然后和李甜畅她们一起收拾灶房。

太阳已经正南了，村子里炊烟四起。

“桂花和你大嫂一起做饭，都晌午了，连清早饭还没吃呢。”

听了老太太的话，苏春草狂跳的心才稍微平息一点，婆婆居然没有揪住她不放，这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难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刘桂花听老太太这样说，也是有点不敢相信，她不但没惩罚苏春草的意思，还要自己去帮她做饭，是不是气糊涂了。

苏春草负责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她是很少下灶房的，因为李老太不让她做，怕她浪费粮食，天长日久，她也就养成了饭来张口的习惯。

今天老太太居然让她帮忙做饭，刘桂花既惊讶又很不情愿，但是她知道不能惹老太太不开心，要顺着她，她才能为自己撑腰，在这个大家庭里说话才有分量。

妯娌两个一个烧火，一个掌锅，午饭很快就端上了桌。

老太太和儿子孙子围着八仙桌坐，苏春草母女和刘桂花母女坐在一个小木桌旁。

八仙桌上放着两个玉米面馍和一个白面馍，还有三个红薯面窝窝。

小木桌上却是清一色的黑窝窝头。

李钢和李金俩兄弟吃玉米面馍，李老太吃白面馍，其他人只能吃黑馍，这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

李甜畅兄妹几个从小就只能啃黑馍，而李朵儿兄妹却吃着香糯可口的玉米面馍和白面馍。

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奶奶，为什么只有堂哥和堂妹能吃好面馍，其他人只能吃黑馍。

李老太说李钢兄弟聪明，将来是李家的当家人，所以要吃好的。

李朵儿身体金贵，粗粮她受不了，所以也要吃好一些，才能健康。

这样的回答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似懂非懂，但是她再也没有问过第二次，因为奶奶是一家之主，她说的话应该是对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才知道奶奶偏心，他们一家五口人都是沉默寡言之人，有理也说不出，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大家刚坐好，还没有开始吃，刘桂花就拿了一个黑馍放在八仙桌上的篮子里，然后把白馍拿过来递给自己的女儿。

她这个动作已经坚持十几年了，也是老太太默许的，所以她根本不用说什么，就直接把女儿的黑馍换成了李老太的白面馍。

李朵儿习惯性的接过母亲递来的白面馍，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