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3）

黑山战役第一夜，梁国主将裘直，派遣六千名死囚，相继进攻黑山邻近的七松城、落谷城、正下城三座霁国城池，均未能攻破。六千名死囚只剩五百人，其余皆陈尸城下。

裘直下令：连歇三日。

三日之内，三十万梁军陆续到位，大批随军工匠日夜建造投石车，共造五百余辆。

第四日凌晨，投石车向三城池猛轰，皆磨盘大巨石，发千余石，城上霁国守军避无可避，死伤甚多，尽皆糜烂。

破晓，梁军同时对三城展开猛攻，每城进攻队各十万人，喊声震天，激战三个时辰，终告攻破。三座霁国城池皆拼死抵抗，城中男性几乎全数上城防守，城破之时，城下已尸积如山，部分地方尸体堆积高达五米，血流成渠。几日后臭气熏天，苍蝇成风，乌鸦群集。

破城后，梁军进入城内，依惯例大抢三日，奸淫妇女，焚烧县衙。

三日后，恢复纪律，整顿军队。

裘直下令，对三城进行有组织的甄别及屠杀。

老年男女不杀，任其生灭。

壮年男子戴木枷，以长绳串联，每二十人一绳，充为随军奴隶苦役，共十万人。

青壮年女子，共掳得十八万人，三万充为随军军妓，其余发往梁国为奴。

婴幼儿，尽杀！

梁国兵士全城搜集婴幼儿，抓到后即带上城墙。城墙上有专人负责统计，每幼儿可得五十钱，领钱后，将婴幼儿自城头推下，坠地摔死。

起初，婴儿扔下后立即摔死，粉碎残破。

两日后，城下死婴已堆积一米高，尸肉软烂，血水淤积。城上幼儿扔下后，多有摔不死者，夜半时分号泣，有呼饿者，呼其父母者，食人肉者。城上梁军以弓箭射之，声音渐息。明日复有儿童自城头掷下。

裘直有一谋士，名叫裘上堰，夜半时路过城头，听城下小孩哀叫，见士卒以箭攒射，大为发指，涕泪俱下，奔至大帐，面见裘直，磕头长哭。

裘直疑惑，问，“你哭什么？”

裘上堰大喊：“杀降不祥，杀幼不祥，请将军勿滥杀无辜，三城冤魂多已滔天！”

裘直沉默良久，亦掩面垂泪，掏出一卷金灿灿的圣旨：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圣上的意思。圣上要尽杀霁国幼儿，灭绝霁人，以雪仇恨。如此滔天杀业，无边大孽，你以为我想做吗？我死后必入阿鼻地狱，我不做，也有人来做，我只是想保住的家族而已。”

裘上堰哭泣不止，“可以偷偷放百姓出城。活一是一，活二是二。”

裘直摇头，“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你不必再说了。”

裘上堰请辞，离开军队，返回梁国，至王都，暗中招募刺客门人，准备行刺梁王赵瀛。

裘上堰明白，制止大屠杀的唯一手段，就是让梁王赵瀛暴毙。

赵瀛一死，几个王子必将争位，裘直需要班师回朝，支持自己想扶持的王子登基。战争立刻就会停止。

只要杀掉梁王赵瀛，就能拯救数十万霁国无辜百姓。

终于，裘上堰等来了自己想要的人。

宫中的太医，宋慈。

宋慈已经服侍梁王十多年，深得信任。多次治好梁王的疾病，被封了一块“神医”的金腰牌。

但是，宋慈的祖籍，是夜国人。

夜国被灭亡，夜国百姓被屠杀，宋慈怒不可遏，夜夜落泪。听到裘上堰招募刺客的消息，便夜半时分与裘上堰相会。

梁国王都，有两个裘府。

最大的裘府是大将军裘直的，住着三千多亲属下人，极为宏伟，占据了大半条街。裘府前的街上经常晒湿衣服，上百棵树挂满衣服，迎风招展，满街红紫，颇为壮观。洗的衣服都是下人们穿的，裘直的家属从来不穿洗过的衣服，新衣服穿脏了，就由下人扔到墙外。因此裘府外时常聚集着大批百姓，等有衣物扔出来，就上去哄抢。

小裘府则是裘上堰的，虽然没有裘直的府邸那么大，也颇为气派。下人三百余，套着三个院落三个院墙，院子里栽着四百多棵橘子树，秋来满园金黄。

宋慈从小门进入，穿过几百棵橘子树，看见一间小屋亮着微光，推门进去，果然裘上堰如约坐着等候。

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矮木桌，两个软坐垫，一盏铜灯放在桌角。昏暗晃荡，充满密谋的味道。

两人行礼而坐。

裘上堰问宋慈，有何办法行刺梁王，直接下毒可以吗？

“不可以，大王多疑猜忌，他要服的药，都要我们这些太医先服用一些，没问题他再喝。如果直接在药里下毒，白死一批太医，大王一点事儿都没有。”宋慈摇头否决。

“那您有什么办法吗？”裘上堰问。

“大王想成仙，在天下寻求神医，给他做长生不老药。”宋慈低声说，“当大王皇帝的都想长生不老，他们什么都能享受，就是没有时间，他们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做完，对于他们的抱负来说，人生太短了。大王也是一样，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