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双子离宫（1/2）

中秋节过后又休沐了几日，开朝第一天，瑞天朗便当朝请旨。

“父皇，寰宇山流民颇多，尚无人治理，儿臣请旨离宫，返回封地，整治流民，以安圣心。

以往瑞天朗离宫闯荡江湖，都是私下请旨，但今时不同往日，已经赐封了封地，皇子离宫，返回封地，便是国事，务必在朝堂上留有痕迹，否则疑有不忠之名。

“准了。流民难驭，朕再赐你两百亲兵随行。”皇上为显恩厚，又不想让朝臣看出自己有丝毫疑心皇子，朝堂上便又做此安排。

至于四皇子瑞天卓离宫，便无需这些讲究了，只是差人禀告了皇后，说佳境王此次出宫正好顺路送塘王去浑沌山休养，皇后此时根本无心理这两个皇子，他们离不离宫，都不在她的眼内，所以只是“嗯”了声便作罢。

出宫的日子终于到了，瑞天卓又是早早的准备停当坐进马车，迫切之心溢于言表，叶舟交代了宫人几句便也登了车，哑伯又点了三名太监四名宫女，连带着几箱行李一起坐进了后面的马车上，自己则为王爷王妃驾车。

这极简的出宫配备，若不是配着皇家马车，真还不如民间的大户人家出行。

即便对于天卓来说已是早早出发，但当哑伯驾着马车赶到宫门口时，瑞天朗已经清点完亲兵等待多时了。见他们来了，天朗也登上马车，与天卓嬉笑打闹了一番。

待马车入了城，天卓便探出头去观看街景，进出宫路上的民间景象，对于天卓来说一直是最有趣的项目。

“佳境王是不是又有事情要问我，但讲无妨。”叶舟今日白衣素雅，似民间邻家女子，此时悠悠然笑着，格外清新可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天朗也露出粲然一笑，星目剑眉，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从来只骑马，不乘车，突然进了我们的车厢，难道真的只是来说笑的？”叶舟仍然笑着道。

瑞天朗听了这话却渐渐收了笑意，用目光凝住叶舟，一字一句的问道：“叶舟，你怎么知道我从来只骑马，不乘车。”

叶舟心里连着起了几番波浪，一是为听到这声叶舟，而不是塘王妃，二是为自己确实无意间暴露了曾在天朗身边出现过的事实，三是为瑞天朗这炙热的目光，透露着不能回避的深情。

但她也只是低了头避开，嘴角仍然带着笑说：“江湖上早有您的传闻。”又抬起头看着天朗，郑重地说：“佳境王，何事？”

瑞天朗也收了神思，顺着天卓掀起的窗帘向街上望去。

“我自幼顽劣，只爱武功，不习文学政务，所以父皇一直不喜欢我。如今赐我封地与亲兵，却不赏赐钱粮一分，满朝文武似乎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叶舟不能想象，瑞天朗这样一个行游天下的侠士，竟有如此自卑的心境，只能静静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如今寰宇山中来人回报，山中流民缺衣少食，贫苦至极，周边几处散兵游勇常来侵袭，更是雪上加霜。我曾将他们从战乱中引出，救一人一时，但我却不知如何使其安居乐业，救众人一生。”

瑞天朗情绪越发激动，又紧紧地用眼神抓住了叶舟，继续说道：“我不在意父皇或朝臣如何看我，但求守护这一方百姓安逸生养，叶舟，你可有良策，还请教我。”

瑞天朗双手抱拳向叶舟施礼，局促的车厢内让叶舟避无可避，接又不好接，只能轻轻扶了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快快免礼。

“佳境王，我也不是什么治世能臣，唯有一些浅薄之见而已，但您若相信叶舟，我必将知无不言。你来看……”

叶舟顺着天卓掀起的窗帘指向窗外的集市商贩，继续说道：“政之所兴，在顺民心。百姓不喜忧患，便给予他们安定；百姓不喜贫困，便使他们富足。不过如此。

周边全是战乱之地，寰宇山如何独善其身，四处都是流浪穷苦之人，寰宇山再大也装不下，若使一处安定，那必有使处处安定之法，若使一人富足，那必行人人富足之策。

以商止战，促进物物交换，一能使寰宇山与周边人群都得自己所得，二能使多方互相依存，不至再起争端。”

瑞天朗听得痴迷，“以商止战”，对他来说确是新鲜。

封地加身或许只是父皇试探他的招数，但对于瑞天朗却是无穷责任在肩。以前他只知救人于危难，现在却要引人向富足，这就像渡人，原来走陆路驾车，现在要走水路划船。

这些年他流连江湖，朝堂上没有任何一个朝臣交好，更无心招引谋士在侧，所以如今能问策的，竟是自己的弟媳，这位异国宰相的候选人，但她说的，自己并不尽懂，“叶舟，你说的有理，但我该做些什么呢？”

“佳境王，我来问你，瑞国国土这么大，当时您为何选择寰宇山，引入各国难民？”

“因为寰宇山山路分支众多，山下又均有大路连接四国，我也想选耕种方便或者人丁往来频繁的富庶之处，但难民行动不便，能走的不远，只能以交通之便为先。”

“不错，正因如此，寰宇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