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将心比心（1/2）

夜色正浓，灯未开一盏，窗子倒是开了两扇，风吹得红清漪家的白窗帘摇摇摆摆。

孟有酒则是直直的躺在地上，也没人说去扶他一把，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觉得他那脸大胡子实在阴森，没有胡子的地方则是过分的惨白。

季老正和裴予生讲着言灵的故事，讲那言灵乃是在亲生母亲憎恶与诅咒下长大，没有成年就一命呜呼，心怀怨愤，于是在这世间飘飘荡荡，专以恶人恶语为食，再以言语形成束缚，如果被束缚者不从，那么诅咒就会降临，偏偏不巧，言灵的诅咒只要不是毁天灭地的那种大恶，无不成真，并且言灵的能力越强，诅咒越阴狠。

讲到这个时候，裴予生余光看到一个白影飘过，白影前面还有阴森红光，本来他今晚心情就不好，想都没想，直接从腰间抽出鞭子，直接冲那白影的脚踝卷去，一个收鞭，白影应声倒地，随着“啊”的一声痛呼，还有骨头被摔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季老神色怪异的挡了挡自己的眼睛，想装作视而不见，裴予生则是面无表情的收了鞭子，又面无表情的走到白影身边，冷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原来这白影是顾白，外面风大，他把脱下来的那件白色麻衣披在了头上，又打着一盏红悠悠的灯笼，偏偏他走路还要晃晃荡荡，比刚刚他引渡的那些鬼还要吓人。

当然裴予生不是被吓到了才动手的，只是习惯使然，还好他还记得这里是长清街，下手不算太重，顾白依旧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起来。

裴予生见状也不理他了，又回到了季老的身边。

顾白哼唧声慢慢变弱，裴予生以为他真给摔个好歹，转过头去看，顾白竟然顺势已经迷迷糊糊两眼都合上了，并且还翻了一个身似乎准备就这么睡了，因为同躺在地上，顾白一转身就看到了孟有酒。

这才想起今晚裴予生过来是套孟有酒的话，现在孟有酒到这了，裴予生反而和季老“花前月下”的，有猫腻。

于是顾白又翻了回去，他侧躺着，用手支着头，像看电影似的看着两人到底要说什么？

可能是最近六合的很多事情都牵扯到了顾白，大家把顾白的很多事情又翻了出来口口相传，传得最沸沸扬扬的就是顾白整天死皮赖脸的守在画室门口，大家还给这一景起了一个名字“白日之梦”，这名字之中含了顾白的“白”字，也是在嘲讽顾白天天白日做梦，妄想成为季老的门生。

裴予生自然也知道这桩事情，他心里也明白顾白肯定不是想拜季老为师，可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他也不清楚，今天到长清街能看到季老是意料之外。也不知道季老在顾白之前有没有什么忌讳，于是裴予生也不好没有出声。

反倒季老毫不在意：“无妨，不用管他，咱们继续。”季老又捡起了刚才所说：“别太小看言灵，长年累月之下，言灵总会让人形成恐惧，并且诅咒之事，听着玄乎，可是据我所知，被言灵诅咒者，至今无一例外，全都应验。你们今天要用酒后把言灵所言硬扒出来，真是鲁莽。”说到这里季老狠狠瞪了顾白一眼，觉得舒爽了一些才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到：“不过予生，相信你都是被顾白教唆的，以后可不能这样。”

顾白在地上支个脑袋，满是敷衍的说到：对，对，都是我的错。

季老的脸色缓和了些：“不过，你们也不要太高看言灵，万事万物一定会有它的缺点，言灵也不例外，自有破解之法。”

裴予生手抖动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像季老方向倾了一下，显得有些迫切。季老稍微犹豫了一下，好像再纠结当说不当说。可话说到一半毕竟不厚道，他只能叹了一口气：“予生，你应该碰到过知晓楼的舒卷，也应该知道他手中常年拿着一本书，其实那本书的名字叫“千秋”，书上并没有半个字，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千秋由来已久，虽然无字，那本书却有灵，书灵记载了自它出生以来所感知的一切，舒卷虽然为离人，可是千秋却没有好坏之分，它是最公正的见证者，也是最博学的存在，如果取了千秋的一页纸张，被言灵诅咒者在那张之上写上诅咒之语，然后到燕家取剑场中的王剑，将千秋纸上的诅咒之语斩断，这就是言灵的破解之法。”

季老说完，一切犹如尘埃落定，即便知道不可为，也要为之。

裴予生脸色是平静的，他向季老鞠了一躬，一张艳丽的脸也绷得紧紧的：“谢谢季老告知。”

说完他起身向地上的孟有酒走去，看动作似乎是想搀起孟有酒离开，可是随之被顾白拽住了脚腕，那景象看着实在不雅，裴予生看着冷冷看着顾白，静待下文。

季老那边更是直接一拍桌子：“给我放手，成何体统。”

顾白哪里会听这些，他拽着裴予生的脚腕就往起坐，刚刚摔了一跤，这会一起身只听嘎吱一声，估计是哪块骨头扭到了，这回他没有矫情，坐了起来朝裴予生呲牙咧嘴笑道：

“你要去找舒卷吗？”

裴予生不置一词，可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决心，无论舒卷那个人多么恐怖，无论剑场的王剑多么难以获得，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