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祁荒蓦地开口，眼里是她全然看不懂的晦暗，顿了许久才续道，

“我讨厌你。”

“……”

「我知道，你不但讨厌我，还想杀我，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才好。」

虽是这样想，但向书书心情忽然不大好。

「可我现在也不是我啊，还在这想着怎么给你报仇去，多要了几株幽灵花罢了，这个大反派，怎么那么容易讨厌别人？」

“行，我也不想多管闲事，等我买到了真的储灵袋，把东西给你后，保证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在你跟前儿呗。”

向书书撇撇嘴，话里突然就多了刺：“说起来，你采了花一不卖二不用，追风还讨厌这花的气味，那你还留着它干什么？”

「讨厌我？我还不喜欢阴晴不定的你嘞，难伺候得很，哼！」

「讨厌就讨厌呗，不过喜怒不形于色听过没？干嘛说出来让人闹心呢，亏我还好心好意去给你找天山莲，由着你烈火焚心烧死算了！」

“你好生休息，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向书书没好气地转身出了门。

关上门的下一秒，祁荒周身气息松散下来，极力压制的暴虐黑气差点就要不受控制，纷杂的记忆在他脑子里变得一团糟。

他死死地咬住唇，直到味蕾传来逐渐浓重的咸腥味。

方才极力压制，是不想吓到了她，若是她看见自己双眼赤红神智全无的模样，怕是要吓坏了。

气走了也好。

刚出门没走远的向书书气呼呼，识海中，梵木抱着圆光点滚圈的动作一顿，鼠鼻子往前嗅了嗅——

「本尊怎么闻到了那个混账的味道？」

……

反派，心魔，结局，骆绝尘……

还有她。

好像一切的一切逐渐连成了某一根线，祁荒正在线的最开始。

而她，却站在了线的终点往回看。

祁荒艰难地爬上床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用略逊一筹的火系灵力对抗着试图侵袭理智的那团黑气，脑海中满是向书书离开之前的音容样貌。

渐渐地，痛意也淡了，那些屈辱的回忆也模糊了。

只有向书书的声音，样子，眼神，温度，越发清明。

逐渐放松，祁荒平躺着看着上方飘起的纱帐，被鲜血染红了原本苍白的薄唇上面裹着诡异而又鲜艳的色泽。

他动了动唇，喉咙里的声音沙哑又虚弱——

“是，我还是讨厌你。”

讨厌你自以为是可以帮我什么，讨厌你只因害怕而阿谀奉承，讨厌你在我面前说的和想的永远都不一样。

我好讨厌你。

是只讨厌你一个人的那种讨厌。

可是……

可是。

如果我不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或者，你想要的我，是什么样子？

“你的力量，来自我心中的恶吧？”

祁荒忽然开口，对着空空的房间。

胸前的黑石已经被他身上暴起的修灵气息给压制得恼羞成怒。

它几乎在瞬间感知到了祁荒的意图。

「你以为你配吗？」

「祁荒，别自欺欺人了！要不要让她看看魔化后的你是什么鬼样子？她只会躲得远远的！」

它越是恼怒，祁荒眼中的讽刺意味就越深：“可若是没有你，她就看不到那一天。”

「祁荒！」

那石头微微震颤。

「你的魔气胜过你的灵气，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是吗？”

祁荒轻轻反问一声，缓缓抬起手，掌心凝结出精纯的火系灵力。

六阶！

“不巧，它刚刚已经追上了。”

蓬莱果然是个适合修炼之地，自从他进了这座城后更是愈发得心应手。

黑石头：“……”

果然，女人只会影响这个男人拔剑的速度。

祁荒缓缓坐起来：“你在黑灵花上动的手脚，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出吧，我于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工具。”

相比于他，如今更想毁了这世界的，是这块黑石头。

「是我给你的力量！你别忘了你的灵力是怎么起来的，你的修魔力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往上升的！」

「祁荒，你妄想打败那个男人，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

「她只会厌恶你，恐惧你！」

黑石怒喝出声。

某些灰暗的记忆又似魇兽一般试图钻进他的脑海中，祁荒知道这些都是黑石头搞的鬼，只是从前他并不排斥。

只有这些恨，才能让他清晰地觉得自己活着。

但现在，他似乎找到了更轻松惬意的方式。

“我能让你醒，就能让你继续睡。”

他正要动手，墨眉微动，随即挥手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