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南下之争（1/2）

如意坊这边。

秋娘打发走了卫婉儿，便见姜似锦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圈椅上一动不动。

她忽心底突突打鼓。

姑娘怕是伤了心，难受着呢。

“姑娘...那卫婉儿如此上门挑衅，消息未必为真！她一深宅姑娘，何以比官家提前知晓此等军情？

还有那什么书信往来，也未必是真。若真有书信，她为何不当场拿出来？”

秋娘如此揣度，有几分道理。

姜似锦眸色终于有了变化，两国交战，裴玉霖大胜敌军，此军情必是要先递进皇宫大内，又是如此振奋民心的喜事，当早传到了大街小巷，何以至今仍无音信。

然卫婉儿特意说明此事，也未见得消息为假，莫非...她早已从别的知情人口中得知了消息？

若真如此...姜似锦后背一凉。

上京城内如果有比官家还要提前知晓前方战事的人，那此人一定心怀叵测，于江山社稷百害而无一利。

在官家面前还能一手遮天...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姜似锦无意卷入宫斗，是以连忙吩咐如意坊上下：“方才卫婉儿所说之事，未必为真，你们守好口风，切莫透露半句！不然咱们在场所有人怕是在劫难逃！”

秋娘见她如此防备小心，顾不得多想，连忙又敲打了一番。

能让姑娘如此忌惮的事情，恐是天大的事。

天际边已乌云压顶，姜似锦又着重吩咐了秋娘一番，这才踏上马车，急忙回府。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此事要不要同婆母说？

英国公府是否有别府暗探？或是有无大内安插的眼线？

她心有绰绰，还是决定暂且将此事压下，看看情形再说。

边疆战事的消息，始终会传来，既如此，她便佯装不知，等着就是了。

刚到府中，霎时大雨倾盆，青宁连忙撑开伞给她打上：“姑娘，下这么大的雨，不若先别去梅园了吧，相信夫人会理解您的。”

暴雨倾颓，恍若黄河开了一道口子，直直奔涌而下。

“不行，英国公老人家此刻还未下衙，府中只婆母独自支撑，我若不过去，恐她担忧。”姜似锦一咬牙，拎起裙摆，朝梅园方向奔去。

孰料，方行至梅园，便闻主屋传来嘈杂又呜咽的哭声。

姜似锦心下一紧，担忧婆母出了事，直直略过小丫头递来的手帕，径直朝屋内走去。

帘布被掀开一角，五颜六色的裙摆便入了目。

她望着满屋子的婶母妯娌，一时怔住。

还是立在门边的三婶梁氏眼尖，瞧见了打帘进来的姜似锦，连忙揩了揩泪，上前道：“好姑娘，你来啦。”

姜似锦不明所以，微微颔首，屈膝行礼：“三婶婶。”

她目光移开，朝堂上坐着的婆母看去。

秦氏一脸的官司，瞧见了她，才缓了缓神色：“外头凉，过来坐。”

姜似锦依着吩咐，对着长辈依此见了礼，这才上前走到秦氏下首坐下。

她这么一来，原先还在拭泪哭泣的诸位堂妯娌，都止住了声，只余断断续续的哽咽，在屋中蔓延。

坐在她对面的二婶沈氏眼里犹自挂着泪珠，瞧起来有几分憔悴。

诸人都不说话，姜似锦便也跟着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相貌端正的小娘子看向秦氏，带着哭腔：“大伯母，我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何以叫我家郎君前去？若是待我生产之时回不来，我...我当如何？”

姜似锦闻言，循声望去，只见这位身着粉色褙子的小娘子腹部果然隆起，只是乍一看不显眼，如今仔细瞧着，的确有些显怀。

这位哭哭啼啼向秦氏发难的小娘子，姜似锦大约识得，似乎是三房嫡媳，娘家是从七品宣奉郎，当初嫁与英国公府三房嫡长子，原是高攀了，实在是嫡长子裴鸿瞧见这姑娘生性泼辣耿直，一心求娶，百般恳求母亲梁氏，这才成了这门婚事。

只是名讳是什么，姜似锦一头雾水。

冯嬷嬷悄悄上前提醒：“少夫人，这位小娘子姓周，单名一个‘兰’字。”

却说这周兰，果然炮仗脾气，话音才落，便绕过一众婆媳媳妇，径直挨着姜似锦坐下了。

秦氏遭到侄媳妇诘问，连正眼都未瞧她，那周兰小娘子却也不在意，又同斜对着的二房沈氏道：“二伯母，二伯父本就在漕运任职，这些年也颇有成效。我家鸿郎此番刚被调到任上，诸事还未疏通，何以南下疏通河道？”

只见大房沈氏眉头紧蹙，私心实在觉得这周兰忒不懂事，竟然敢同长辈叫嚣，却又碍于上座的大嫂秦氏不曾发话，是以只得咽下这口气，沉声道：

“此事已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你二伯父带着你家郎君南下，乃是圣意，更何况，此番功成，你家鸿郎定是前程大好。”

姜似锦断断续续地听着，大概拼凑出个大概来，原是这几日上京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