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初见白月光（1/2）

夜色如墨，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停歇。

姜府门前灯光摇曳，遥遥便见底下矗立着两个人。

姜似锦心急如焚，她便知晓父亲母亲定是太过担忧，故而在门前等了许久。

待马车停至姜府，她快步跳下马车，眼眸微嗔：“如此冷的天，你们怎么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子等在寒风中？”

姜远道与白氏见女儿归来，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地，两人相视一笑。

白氏迫不及待地攥住姜似锦的手腕，触手微硌，蹙眉瞧去，只见女儿手腕上赫然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镯。

此玉镯在黯淡的灯芒下依旧不凡，白氏讶然地对上姜似锦的双眸。

姜似锦淡笑颔首，脸颊上悄然爬上一抹红霞。

从英国公府归来，自家女儿手上多了一枚上好的玉镯，再看她略微羞赧的神色，白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遂畅快地扯过女儿回了屋。

姜远道与白氏恩爱情深，独独育有姜似锦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女儿也能寻到一个如意郎君，如他们般恩爱两不疑。

姜似锦简单地将英国公府发生的事由说与他们听。

半晌，才听闻姜远道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要你与裴小公爷情意相通，琴瑟和鸣，我与你母亲便无话可说。”

情意相通么？

姜似锦怔然片刻，她与裴小公爷也不过有两面之缘，他之于她，就如同茫茫大雾中，那抹挺拔如松的背影，心安却触不可及。

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于姜似锦而言，父亲母亲对她已然宠爱至极。

自古商贾欲与官家结亲便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英国公夫人如此殷切地盼她入门。

嫁入英国公府，一切如此水到渠成。

姜似锦含笑与二老叙话半宿，彻底将他们的担忧瓦解。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小厮递来一封请帖。

姜似锦心下疑惑，她们搬来上京城不过两载，除了同周遭邻里交好外，再无其余往来。

待她看清内容后，果然蹙起了眉。

这一封请帖，赫然出自卫府，落款卫婉儿。

姜似锦强压下内心异样情绪，将小厮打发走后，遂命青宁给自己上妆。

裴小公爷的青梅要邀请她听戏，她绝不相信只是听戏那么简单。

青宁按照她的吩咐，很快将她打扮妥当。

只见镜中的女子，眉眼如微风拂波，潋滟清明。

发丝被梳成了双平髻，并以几只精致的绯红朱钗加以点缀，既温婉又不失灵动。

卫婉儿将她约在了茶楼。

这座茶楼她不常来，也只是去岁年节前夕，锦城的表哥来此探亲，她便带着他进来听了一遭戏。

跟随掌柜来到二楼独特的雅间，姜似锦一眼便瞧见那一袭白衣飘飘，面覆白色纱巾的身影。

饶是隔着隐隐绰绰的纱幔，依旧可见佳人窈窕的身姿。

姜似锦敛下繁杂思绪，不动声色地掀帘而入。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貌美如花的佳人。

卫婉儿虽遮住了半张脸，那双眼却如小鹿般，半含水光，眼波流转间楚楚可怜。

身为女子，姜似锦也不由地心软了几分。

这样一副样貌神情，落在哪个男子眼中，想必都会动容几分。

那裴小公爷呢？

姜似锦不敢继续往下揣测，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从容大度的笑容。

卫婉儿亦颔首，示意她落座。

坐在二楼的雅间，可将一楼戏台一览无余。

恰逢此时，楼下好戏开场。

卫婉儿命身侧婢女斟了两杯茶水，随即将面纱缓缓取下，盈盈笑道：“姜姑娘请。”

姜似锦细细品酌清茶，面上情绪丝毫不显。

卫婉儿笑意淡了几分，脑中已是百转千回。

原以为，这个锦城来的商户女，不过是没有好的教养，以至于昨日带着她小娘径直闹到了英国公府。

今日邀请她来茶楼听戏，原不过是想探探虚实，现下看来，英国公夫人的眼光的确不错，这位姜姑娘性情怡然，不输名门贵女风范。

姜似锦余光触及对方，忽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她越是淡然品茶，不将卫婉儿放在眼里，卫婉儿心中愈发的焦躁。

不出所料，卫婉儿终是按捺不住：“姜姑娘，今日请你前来，想必你也清楚我与霖哥哥的交情。”

姜似锦递到唇边的茶杯蓦地落下，好整以暇地对上她的目光，静待下文。

卫婉儿等了些许工夫，发觉姜似锦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一时也摸不准她到底作何念想，遂睫毛微抖，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啪嗒’一下滴在桌上。

那神情似是委屈，又似是隐忍，哭到最后，似乎无奈更多一些。

姜似锦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在半盏茶的工夫里，做出这样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