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2）

既然他发现了，陆昀双也不再沉默。

她费力睁开双眸，眼角还捎带着满满的疲惫。

开口，昔日清冷的一把嗓子此刻嘶哑难言:“你筹谋了多久。”

贺寒食的手已经伸到了难以言说的地方抚弄。闻言，欺身而上，径直咬了一口她的面颊，似笑非笑地答非所问:

“累不累？我抱你洗漱。”

八仙桌上早早备好了一套用具，竟然都是陆昀双用惯的一套。

她沉眸，他好像做足了一切准备。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十分有力的胳膊一把就将她裹着轻纱抱坐起来，柔软的锦帕沾湿了水，不轻不重力道正好地擦洗着她的脸。

迫着她张口，贺寒食两指捏开陆昀双的脸颊，精巧的兔毛刷子沾了青盐在里头来回。偶尔，还特地耍过舌尖，引得陆昀双一阵恶寒。

她想动，却被牢牢地按住右肩，不能移动分毫。

给她洗漱完毕，贺寒食那双手来回抚了两回刚沾了水的淡红唇瓣，在陆昀双那双沉冷的眼的冷对下 才依依不舍似的捏一捏，放下了手。

他抱着人在怀中，微皱着眉细细端详她，晨起的身子往往都是躁动不安，青年不过才刚刚成为青年，火气依旧旺盛不减少时。

他的一身与平常不符合的热气。

“回答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知道你要向上争，要报复那些欺凌你的人。我一直纵着你，帮着你。即便你的本事早已经比天大，我却从没说过什么。

你如今对我做的这一切，到底出于什么？

辱没我，是否让你高兴了？”陆昀双肃杀着脸，身下的感知鲜明不过。

她紧绷了身体，眉宇间冷意骇人。

眸光成刀，狠狠刺向一派淡然的妖孽。

如果可以，她必定会杀了他。

贺寒食一点不落地尽敛她神色，面容泛冷。

他冷冷张了口:“辱没？你是这样看我的？不错，诚然我就是想要这天下不安生，可这几年我对你，有过一丝不好？

陆昀双，你一直装着看不见，一直逃避。

可你能逃到哪去？

你既然这么聪明 ，为什么不提醒崇德帝这一切？

说到底，不过是你什么都不做，静观所有事物的变化却不去改变。

我没有折辱你。”

他忽然低头，凤眸凌厉:“从前夜晚轻薄你的是我，如今与你做夫妻的，也是我。

陆昀双，我算得上心悦你，你该好好受着。你乖巧听话，大晋的天下与崇德帝便能平安。”

来回抚摸她的脸，贺寒食倏地在她唇上狠狠咬一口，血腥味直冒。

“如若不乖，金国三十万的铁骑，随时能够卷土重来。

我要上朝了，帮我更衣。”

他忍着念想，拉起犹自倔强的陆昀双就要她动手帮他穿衣裳。

仿佛是妻子服侍夫君。

陆昀双怎么会肯。

名不正言不顺，根本没有半点尊重她的意味。

她不动，对峙间冷嗤一声径直爆了粗口，使出全身力气将枕头砸到他身上，喘着气怒不可遏:

“你他娘想的美！大晋死活，与我何干？与其被你当成玩物，不如拉着我父皇一同赴死。”

已经完全长成的少女毫不相让，咄咄逼人。

“我向来不喜欢受人威胁！”

贺寒食预料到陆昀双的拧巴。

可他却也能理解。

那双长腿时不时地抽搐，身上看得见的地方具都是夜色里留下的痕迹，陆昀双的怒火冲天，不奇怪。

平生头一次，难免粗暴。

但她眉宇间的一股恨意，却叫贺寒食放在了心里，隐隐警惕。

思来想去，心思活络的大权臣不再刺激她，而是正色，命守在门外一夜的人进来，把一切利器收走，桌椅也撤了，整座内殿里只剩一张光秃秃的大床。

和，被禁锢在床头的陆昀双。

贺寒食做的绝，临走前不忘从床上捡了一条沾满红色血点的帕子，悠然在她面前晃过，似笑非笑:

“昨夜雨疏风骤，辗转不停。我很喜欢，是以过了些。不过如今一看，你却气色颇好。

想来……是我太过仁慈。

对了，今日我会请崇德帝重新执政，你莫要担心他，好好养身体才是。”

语毕，那条帕子已被他叠好，悠悠塞进袖子里。

内殿的门吱呀打开，一扇光落进来，却又很快被关上，顺带着替贺寒食挡下后头扔来的第二个枕头。

四周一片寂静。

她缩着身体，贺寒食没有给她额外的衣裳。

那帕子……是血。

胃部一阵反胃欲吐，数不尽的恶心翻江倒海。

“…畜生。”陆昀双裹着被子，冷冷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

这任务，她做不下去。

心里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