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元印（1/2）

合宫宴饮的好日子，臣子们在前宴都不免多喝了些。皇上来到后宫与妻妾们共宴，厅上更是一派和美的模样，无人再提那坐在冷宫里孤寒对月的贵妃，已被皇上下令思过如同监禁一般的五王，就连那席位都被有意无意着掩盖了过去。

无人再提曾荣宠多年的贵妃，深受皇上赞誉满腹经纶的翩翩五王。

“今日是新年伊始，儿臣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千秋圣寿，江山永固。”今儿只有太子和七王两位皇子在场，两人不偏不倚都坐在皇上的左右手，一派兄友弟恭的和顺模样。

“这酒滋味甚是不同，是何浆果所制。”果酒度数浅一些，且清新舒和，更适合冬日里多饮些。

“回皇上的话，此酒是雪梨所制，微有清新甘甜。”膳房的掌事姑姑上前回话，心中惴惴是否这酒滋味不佳，惹得皇上不喜。

“赏”皇上大手一挥，是龙颜极悦的模样，复招手让近前的沈注沈公公上前来交代了几句。

沈公公将负责送膳的掌事崔姑姑拉至一旁，令她将今日接触过那果酒的奴婢们都带回来，崔姑姑不疑有他按着话去做了，果然差了一个送膳的宫女。仔仔细细的四处搜查，发现那宫女叫人扔在了膳房后面的稻草堆里。

“宫里头混了奸人了，咱家这就去禀报万岁爷。你将人仔细捆好了，出了点差错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事情有猫腻，却又因线索断了无从查起。在皇宫里敢对皇上下手，还是如此严谨不出错漏的连环套，今儿这事只会越闹越大，说不准还要牵连许多人。

宫女茗辛被浇了满头满脸的冷水骤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绑了手脚架在刑架上，正欲开口问问这事怎么回事，就让对面的人吼懵了“你若是不交出共犯，咽气都咽不了个痛快。快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公公，我只是个御膳房送菜的宫女，怎么会跟共犯扯上关系呢。”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怎么对面人说的每个字她都听不明白呢。她今天，她今天不是出去送菜吗，她好像，是让人给劈晕了。

“你说你被人劈晕了，是谁把你劈晕的。”被人给劈晕了，这事儿大概是真的，毕竟凶犯应当是易容成了茗辛的样子去送膳，否则又怎么解释真正的茗辛躺在这里晕了老半天呢。

“公公明鉴，那人是从背后偷袭，我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啊。”

欲哭无泪，她一个勤勤恳恳，日日在膳房里忙的脚后跟儿不着地，怎么就跟这些毒杀的事情沾了边，眼见着是要死在这上头了。她努力回想那时候的情景却只是眼前一黑，想来那凶手早有预谋，根本想不起来任何蛛丝马迹了。

“你没看清并不奇怪，只是随着你一连串的人，只怕都要死在这上头了。”莫说眼见着是抓不着凶手，即便真的抓到了，他们万岁爷的性子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元印公公看着低垂下头的茗辛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她，今儿自身难保的可不止是膳房的人。就连他自己，也免不了要受些波及。

皇上只称自己不胜酒力早些散了席，席上只个别人窥探到了一丝不同，只是皇宫内院聪明人都装作自己五感迟钝，只暗暗观察着并不做声。

“娘娘，皇上挡了一众人在宫外，只说自己不胜酒力歇息片刻便好。大太监沈注说看着万岁爷今儿贪杯脸都红了，请了皇上惯用的符太医前来问诊。”惠芝早早便遣了人去乾清宫外，听到了消息便来同娘娘禀报。

“今儿君臣共饮，又是合宫的家宴，想来确实是喝的多了些。本宫记得陛下刚才独独提了那杯梨子酒，你去瞧瞧那杯子还在吗？”不同品类的果酒用的玉器也不相同，桑葚酒用紫玉，葡萄酒用粉玉，青梅酒用青玉，今日的梨酒因色泽剔透，香溢清醇，用的正是白玉。

“娘娘，宫人们将那些都收拾起来了，奴婢们没瞧见那白玉杯子了。”

“果然，终日打雁，今儿叫雁来琢了眼睛。你让人去把吕良忠找来，阿戎喝的有些醺了，扶他回衍庆殿休息。”

皇后的凤眸轻轻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太子和太子妃对饮，太子酒量好且不会红脸，还是往日里一派清风霁月的怡人模样。七王坐的懒散，眼睛却轻佻的在侍酒奴婢身上游走，眼瞧着若不是场合不对，便要脱簪抬着那女子的脸凑到跟前去看。

阿戎倒像是真的醉了，不过皇后知道他一定是装醉。明明这酒不醉人的，想来应当是看着这场景不知如何应对，索性多喝一些让旁人离他远些。

太子爷摇着美玉中的琼浆有些怅然，今日是团圆的日子，溪儿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前来，不知她一个人守岁是否也在饮酒，月下独饮她会不会想起宫里的他。

“顺德，你找个人去东宫里知会一声奉仪和良娣，孤今日有些事耽搁了，不能陪他们守夜，让他们不必等着我了。”因着只能太子妃相陪前往宫宴，故而奉仪和良娣会在太子爷的殿中等着他们回来一同守岁。

小太监踩着冰凌子往回赶，入了暖阁中给两位主子见安。暖阁里的炭烧的足足的，两主子的脸都红扑扑的，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