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我昏倒以后，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议论的人是不是继续七嘴八舌地说着我的坏话。

昏迷的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不知道。

只感觉父亲在召唤我！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王老五掐着我的人中，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碗，里面还有半碗水。

我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掐住我人中穴的王老五手上也有水滴，而我的人中穴还在滴水，我终于明白，人中穴为什么又叫水沟穴了！

“醒了！醒了！”

很多人惊喜地喊叫着。

我不知道，这些见我醒过来而感到惊喜的人，有没有就是刚才议论我的人。

肯定有！

我太了解他们了。

一旦你的生活超过他们的时候，比如，比他们有钱，生活得好，他们会嫉妒；比他们穷，甚至遭到祸端的时候，他们又会反过来同情你。

一旦突然遇难，他们也会热心帮助你。

一句话，他们见不得你比他好！

好像不是个别，而是比较普遍的人性特点。

儿子见我醒过来了，突然带着哭腔：“爸爸！你别再睡觉，吓死我了！

我知道，儿子虽然不知生死到底有多大的区别，但是，他流露出的感情是真的。

“儿啊！你可千万再有事啊！”

娘一句话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抽泣。

我知道，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林紫柳说：“快扶着他去休息，爹走了，他焦急，又太累了。”

我是太累了。

心累！

林紫柳，都是拜你所赐！

王老五让两个年轻力壮的人搀扶着我，朝着父母特地留给我们的睡房走去。

这个睡房里的被单又被母亲换掉，洗得干干净净了。

我知道，每次回来走了以后，父母都会把床上的被单都清洗干净了，然后铺好床，盼着我们下次再回来。

我是真的累了。

不敢再逞强。

我怕自己真挺不住，随着父亲去了。

去陪伴了父亲，母亲怎么办？

我躺在床上，母亲坐在我身边，妻子站在母亲的身旁，儿子牵着他母亲的手。

“儿啊，你别难过，你爹走了，你得好好活着，你好好地睡一觉，啊！”

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

“爹怎么就死了？”

我的声音很小，但是，我真的急于想知道。

“你爹……他，唉，我喊他不要去，偏要去山上弄那块土！他早上去土里，回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摔了一跤，他，他被人发现，抬回来的时候，只喊了你一声，他就走了，他大概想看你……”

母亲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再次绞痛。

“不说了。儿啊，你休息。我们都出去吧，别吵着他。”

娘停了会儿，站起来轻声道。

林紫柳扶着娘，儿子拉着她的裤腿，三个人出去了。

爹是去土里忙活，摔了一跤，他也许是老溢血而死吧！

爹，儿子真是不孝，我竟然没有陪着你去过医院，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来没有过啊！

我以为你一直身体很好！

爹，你为什么非要伺候土地呢？

我明白了乡亲们为什么议论我“活着不孝，死后滴尿”了！

没错，我的确是不孝。

正如有的人故意早就在爹身边装着无心聊天一样：“养个儿子考上大学，有出息了怎么样？其实，还不如养个儿子在身边土里刨食。

儿子跟在身边，即使分家过日子了，杀个鸡鸭什么的，起码还能请老人吃。

儿子出息了，父母一点福都享不到的我看得多了……”

这话，我也听到过，当时，没有反驳，心里却是不服气。

现在想想，事实还的确如此。

我在外面有了公司，有钱了，父母又享了我什么福？

回来给他们钱，他们说用不着。

父母还真是用不着，他们勤俭节约习惯了。

回来想帮父母干点活，他们不让，反而像伺候贵人一样伺候我们着一家三口。

其实，我也真不会干活！

记得，有次回来。

父亲去土里弄青菜，我想先把鸭子杀了，结果，杀了个鸭子，闹出一个大笑话。

鸭子杀了之后，我顺手一丢，鸭子站起来就跑，我一看傻眼了，追！

鸭子像是没有挨刀一样，不仅能走，能跑，还飞到了屋前的小水塘里。

有几个乡亲看见了，笑得肚子都痛，弯下腰，父亲回来，鸭子还在水塘里有点儿气，虽然不能再游泳了，鸭脚却还在动。

爹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把鸭子划到水塘边，拿上来。

一位大婶笑着说：“你儿子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