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顾宁城对顾晚歌，一向是不顺眼的紧。

两人虽为父女，实际上更像是仇人。

顾晚歌上辈子没少挨顾宁城的打，如今这辈子又要重来：“……”

呵呵！敬谢不敏！！

……

如今的天昭国战争刚止，正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比较清贫，顾宁城又是那种极为节俭的人，所以偌大的建宁王府，真正服侍的下人不过二十几个，府邸十分清冷。

饭通常都在祖母的院中用，因为祖母的腿脚不好，又愿意跟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所以索性就直接在她的院子里吃。

顾晚歌病刚好，祖母对她爱惜的不得了，搂在怀里不说，还要亲自喂她吃饭。

不待她出口拒绝，她的亲爹顾宁城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冷着脸把她从祖母的怀里抱了出来，安置到了凳子上。

老太太一向听自己儿子的话，见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只能改为夹菜，让顾晚歌多吃一点。

李氏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大病初愈，跟着往顾晚歌的碗里夹菜。

顾晚歌一边吃着肉最好吃的部分、菜最嫩的地方，一边顺手把自己不喜欢的青菜萝卜通通挑到顾锦朝的碗里。

顾锦朝不仅开开心心地吃她挑来的萝卜青菜，还殷勤的把自己碗里的鱼肉挑干净刺放到顾晚歌的碗里。

顾宁城：“……”

一顿饭越吃越火大！

终于，他忍无可忍的把筷子一掌拍断在了桌上。

“……”

四个人都抬眼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李氏见顾宁城脸色不好，连忙给他夹了几筷子肉菜，让下人换一双筷子上来：“怎么了这是？吃饭吃的好好的，做什么又动气？”

顾宁城十分不爽：“她是发了个热又不是伤到了手，吃个饭还用你们三个人围着伺候？又不是两三岁的孩童，连自己吃饭都不会！你看看你们一天天的，都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了！！”

“先生的课不听，整日里无所事事的玩耍，还偷喝酒，你发热不也是自己作的！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哎呦！这事不都过去了吗，还提它做什么！”李氏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难得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不要动气了。”

祖母也在一旁劝。

顾晚歌安安静静的垂头扒饭。

顾宁城脸色好转了一些，但是依旧不好看：“你听好了，不许再逃课，给我老老实实的去上先生的课，不然我数罪并罚，一定让你好好的吃个教训！”

对于顾宁城的警告，顾晚歌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有娘亲和祖母在，她不想跟他纠缠，垂头一门心思的干饭。

饭菜并不是什么人间美味，但胜在是李氏亲手做的，这味道她很久没吃过，如今多吃了两顿，倒生出来几分想念。

顾宁城见她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这才放过她，他事务繁忙，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人叫走去做事，走时还不忘再警告一下顾晚歌让她第二天老老实实的去上课。

顾晚歌和顾锦朝都有自己的院子和下人，本来她年龄小，李氏不放心让她自己睡，但顾宁城说身为将门子女，就要学会独立，不能扭扭捏捏，连自己睡个觉都害怕，说出去岂不是招人笑话？

于是在顾宁城的强烈要求下，顾晚歌住在了李氏旁边的院子里，走几步就能到，李氏才勉强同意让她自己睡。

因为顾晚歌身份的原因，所以她身旁的丫鬟下人都是顾宁城信得过的人，绝对不会背叛的那种，像那种皇帝赏下来的下人，一个都没有安置在她的院子里。

她院子里的下人不多，就四个丫鬟外加两个小厮，还有一个书童，顾锦朝跟她的配置一样。

顾晚歌的书童叫顺六，平日里跟她的关系最好，但是因为顾晚歌偷喝酒生病，顺六因为看管不力遭殃，挨了二十个板子，现在还在养伤，如今跟着她的是个新人，叫八宝。

八宝是顾宁城派给顾晚歌的，今年十三，比顺六大几个月，是顾锦朝习武师傅的儿子，长得很结实，还会武，正好看着顾晚歌，还能保护她。

用过晚饭，顾晚歌陪着祖母多坐了一会儿，直到该休息的时候才回院子。

她的院子叫四季苑，她的四个丫鬟名字也刚好凑成四季，分别叫春桃、夏花、秋霜、冬降，这四个人都是顾宁城打仗时救下来的孤女，无依无靠，对顾宁城忠心耿耿。她们年岁都不大，最大的春桃也才十四，四个人曾跟过顾宁城一段时日，都会些武，比一般的丫鬟要有力气。

顾晚歌被伺候着洗漱，睡觉前李氏还来看她，一直待到她睡熟了才离开。

……

等到屋内烛火熄灭，装睡的顾晚歌才睁开眼。

没有生病加成，她很难早睡。

顾晚歌是个夜猫子，白天不起，晚上不睡，以往她夜夜笙歌都尽兴到天亮才睡，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情况不允许，只能想想。

窗外月光清亮，这么早，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