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大娃是个野孩子。”

“哈哈……大娃是野/种……”

一群人围在一起，对中间瘦弱的男孩指指点点，嘲笑辱骂。

男孩被他们推倒，他们还不满意，捡起地上的树枝，往男孩甩去。

躺在肮脏的地上，男孩抱着头，默不作声也不反抗。

他闭着眼睛，任由他们的欺/凌。

他是野孩子，奶奶因为他去世了，他不能给马叔婶婶找麻烦……

就这样，在唾骂欺负下，他11岁了。

一日放学，他抱着一捆树枝回到马家，就看到李红脸上堆满笑，在同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裙子，打扮时尚的女人讲话。

这抹红色莫名刺痛他的眼睛。

看到进门的男孩，李红招手，亲切：“大娃快过来，这是你妈妈。”

妈妈？

男孩投去疑惑的视线，触及女人嫌弃的眼神，他垂下脑袋。

在男孩缄默的注视下，女人给了李红夫妻一叠钞票。

他被女人领回所谓的‘家’。

这里很大，很华丽。

他换掉灰扑扑的衣服，穿上更加舒适的服装。

在这里，他不再需要做家务，因为有保姆阿姨。

女人对他漠不关心，他并不在意。

每天放学，在‘家’里看到不同的男人。

他不懂，也不问。

然后……

“他就是几（同音）的儿子……”

“他妈妈做女表……”

“呸，恶心。”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了‘妈妈’的‘工作’，但男孩依旧缄口不言。

别人的嘲讽、恶意他也并不在意。

因为，习惯了。

习惯……

这两个字多么可怕啊……

过了几年，稚气的男孩长成高高瘦瘦的少年。

随着生活的提高，瘦小的男孩长开了，他跟女人有三分相似。

五官精致，俊秀而不女气。

慢慢，女人领来的男人再看他时，眼神变了。

变得恶心、令人作呕。

一直到十六岁那年。

他杀了人。

是女人领回家的男人，一个矮胖啤酒肚的老男人。

少年满手是血，女人跌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狼狈又恐惧地望着他。

他面无表情，半天：“你为什么带我回来？”

女人瑟瑟发抖，讲不出话。

少年一步一步走近她，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下，他挥刀……

“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虽是问话，但他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不然，她怎么会想起自己这个无用的儿子？

呵！

房间里红色蔓延，映在少年漆黑的瞳里。

仿佛回到那个破旧小院子，第一次见到女人的模样。

她穿着血红的长裙……

公寓里很静，静到令人窒息。

鼻间满是铁锈味，少年不喜欢这个味道。

垂头，身上的衣服沾上点点血红。

进了浴室，镜子上映出一张白净的脸。

几滴血色格外显目，“脏了……”

水雾洒在他的头上，少年闭上眼睛。

洗完澡，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这衣服是他自己挣钱买来的，所以，干干净净。

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是当初买衣服时一同买的。

窗外哗哗啦啦下起了雨，水珠敲打着窗。

屋内悄无声息，渐渐，那道微弱的呼吸跟着消失于这个世间。

这就是他的一生，仅仅十六年短暂的人生。

同一时间，城市最高的那栋大厦，播放着厉氏总裁盛大婚礼。

穿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她笑得幸福。

可世界的两个角落。

十六岁的少年和远在异国街头衣不遮体的女孩在这一日永远地离开……

*

苏羽猛地坐起身，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明明开着暖气，可他的身体、心还是好冷好冷。

他跑下床，神色慌张似乎在寻找什么。

穿着家居服的女人走近：“怎么了？”

短短几个字，却使他的心定了下来。

赤着脚跑到女人面前，注视着她清冷的面容。

心脏‘砰砰’剧烈跳动，他嘴巴干涩：“姐姐……”

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声音一同落下，他紧紧抱住星妤，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女人镶入身体。

水珠浸湿她的衣领……

“爸爸羞羞！”

奶团站在门口，小手捂住眼睛，又从手缝里瞅着他们。

一细看，奶团惊奇的喊道：“呀！爸爸居然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