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1/1）

翌日清晨，石敬德刚到鸿胪寺准备处理公务，他的一个下属满脸慌张地在门口等石大人。“大人，鞑靼放在仓库准备献给皇上的?胭脂山牧马图?被贼偷了!”

“什么？客馆不是派了多人看护，怎么会丢呢？”

“卑臣也不清楚，今天早上鞑靼使者说要检查贡品，发现一个礼盒打开了没东西，他们说他们的画丢了，要我们给个说法。”下属还年轻，今年刚到鸿胪寺，做事一板一眼，这可把他吓坏了。

“那什么牧马图登记在他们的贡品列单里没有？”大人也着急，这朝贡的搞砸他就可以乞骸骨啦。

“卑臣这就去查。”下属心里唾骂自己：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下属满脸通红的跑到石敬德跟前。“回禀大人，清单上没有。我去问了鞑靼使者团的人，他们硬说是带了这幅画，他们一群人都可以作证，只是登记时忘了。”

自己人给自己人作证这不是瞎扯吗，大人心想。他不敢表露自己的紧张，反而还故作镇定问下属：“那什么牧马图很宝贵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如果不是特别珍贵的画还好办，要是宝贵的要命，那可就难缠了。

“回大人，《胭脂山牧马图》是东汉时的画，作者为佚名。传说这画作描绘了军马场的骏马驰骋在原野，气势恢宏，磅礴壮观。但这画至今下落不明，是毁了还是丢了，谁也不清楚。”

“意思是这画很珍贵了？”

大人听完心里直呼：坏了，这次真的是茬子了。他听完这来龙去脉，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画很珍贵，丢的时间怎么也这么巧。

石敬德还来不及理清头绪，使者代表铁弗就来找他了。他态度还算温和，先是为早上那个态度咄咄逼人的手下给石大人道歉，再是为这画丢失要个说法。

“石大人，您是知道的。我鞑靼部此次前来贵朝是携带了万分诚意。但贵朝是怎么负责的，将我等费劲心力找来的珍宝丢失了！我要求贵朝迅速派人寻找丢失的画，仅限离十五号前的这三天之内，不然我要立即回鞑靼部传达贵朝的不负责任的态度！”铁弗说完话等着他的回复。

石敬德也满脸肃穆，他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们必然给出合理的交代！”

石大人看着他愈来愈远的身影，想着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彻底明白了这就是个骗局，要么这画他们就没丢，要么他们就没有，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石敬德明白这个阳谋他不得不跳进去，而且还必须找到这子虚乌有的画，要不然还有更大的风险在后面。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下属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胆战。

石敬德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派人赶紧去找，记得把阵仗弄得大一点。”

下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没问为什么直接去办了。

铁弗回到屋内，看见在屋里等他的外甥达旦廷。

“怎么样，舅父？他们都相信了吧？”

“哈哈，他们信不信的无所谓，他们找不出证据证明我们没有带这幅画，只能想办法去找，而且他们是找不到的。待到十五日进宫朝贡，我们可以借题发挥，向周朝狠狠敲勒一笔。”铁弗愉快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很得意于自己的妙计。

“舅父，您真的太厉害了！不过，舅父，为什么说丢失的是《胭脂山牧马图》呢？”

铁弗因外甥的话想起了一些往事，但他没有正面回答外甥的问题，只是说这幅画是曾经鞑靼部的耻辱，不必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