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杜蝉‘哎呦’叫了一声：“我的小祖宗，你们这是发大水呢？”

锁柱告状，“我说让我压会，我哥非不让，他非要他压，我和他抢就压多了。”

“你就让我压会，我再给你压咋不行啊？”

“那让我先压不行啊？”

拴柱也不让分，眼看兄弟俩就要吵起来，杜蝉一人踹了一脚，虽然收着力，也把俩小子踹出去好几步，虽然不疼，还是捂着屁股不敢吵了。

杜蝉瞪着眼，“我让你们抢，今天不把院子给我弄干净就别睡觉。往后再压水，记着下面弄个桶接着，就不长个脑子，弄满院子好呗？”

拴柱和锁柱都不吭声了，他们打小就被老姑踹习惯了，挨了踹再不听话就要挨揍。

杜蝉见兄弟俩不吵了，指着盆里泡着的碗，“赶紧把碗洗了。”

说完，转身进屋，还不忘回头教训两句。

秦云景站在屋中，透过半开的窗户看闹腾腾的院子看的直乐，他小时候也皮，不过都是偷偷地皮，哪像这俩小子就明着皮，连挨打都不怕，往后家里可要有热闹了。

可谁让这俩小子要跟他读书，姑父可以和他们说说笑笑，教他们读书的夫子却不行，往后真要去县城读书，就他们这样没规矩的，一天少不得要挨戒尺，丢的也是他的人，秦云景再觉着他们有意思，在他们面前都得板着脸，在家里，总要让他们有个害怕的才行。

等俩小子把院子里的水扫干净，碗也洗好了，晚上睡觉的屋子也收拾出来，烧上炕，趁天还没黑透，秦云景把他们叫到院子里，并排站在檐下开始听训。

“凡步行趋跄，须是端正，不可疾走跳踯。若父母长上有所唤召，却当疾走而前，不可舒缓。”

见俩小子听完和听天书一样，秦云景板着脸给他们讲解规矩，为显得有为师者风范，秦云景手上还拿了条平整的木板吓唬人。

训完规矩又问起课业，《百家姓》背过没？《三字经》学到哪了？

见俩小子直摇头，秦云景突然觉得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他以为林氏想让她的两个儿子去县学读书，怎么着也该是《千字文》都背熟了的水平，结果这俩小子，百家姓都背不全，三字经更是只会人之初、性本善，写出的字都没法看。

晚上闲着也无事，秦云景就教了两句三字经，就让他们两个回屋互相监督着背，明天起来教他们先把百家姓认全了。

想着自己读书时的速度，秦云景给兄弟俩制定了一个简单的教学计划。谁知早起一考，昨晚教的两句三字经，二十四个字，人家忘了个精光。

秦云景自认脾气算好的，也被气的鼻子差点歪了，他算看出来了，这俩小子是真笨。不然哪能二十四个字都记不住？就算记不全，二十四个字，好歹也能记住仨吧？

可一想也有可能是从前在私塾里夫子教的不好，秦云景又耐心地教了几遍，掰开了揉碎了地讲，然后让他们去地头一边拔喂鸡喂鸭的野菜一边背。

一筐野菜不多时拔了回来，再一考，二十四个字还记住六个，秦云景也是无奈了，这么笨的孩子他也是平生仅见，可人刚送来就送回去显得像他没耐心教一样，只能先再留几天再说，实在不是读书的料，真不能耽误在这上面。

秦铁头帮着雇的二十个人来了，秦云景只同他们说了地基要从哪里挖起，众人就动起了工，一上午时间就挖出好长的沟，看样子地基用两天就能挖完。

杜蝉想要去跟着挖，这样也能省几天工钱，秦云景却不让她忙，“万一你肚子里有娃了，再干那些力气活累着咱娃怎么办？”

杜蝉不懂那些，揉了揉平坦的肚子，被秦云景哄着回了院子。

中午炖了一大锅咸肉炖白菜和一大锅鱼，咸肉还是冬天时杜蝉上山猎的一头野猪剩下的，主食吃的杂粮面馒头，杜蝉带着拴柱和锁柱吃了一盆半，雇的人差点没吃饱，还是秦云景怕不够，又给煮了一锅面汤。

杜蝉看着两个侄子直皱眉，“嫂子让你们过来跟姑父读书是假，是怕嫌你们吃的太多，赶过来吃我的是不？”

俩娃不敢抬头，更不敢顶嘴，就怕惹老姑不高兴了把他们赶回去。

老姑嫁人以后，家里能吃饱饭了，可啥时候吃的这么好了？又是鱼又是肉的，他们这辈子都不想走了。

见他们不说话，杜蝉就来气，“你们倒是说话啊，都哑巴了？”

秦云景拦道：“不过是能吃点，如今家里也不缺这些。”

他之前买了一车粮，杜蝉又有空间，家里怎么也不会缺粮，秦云景不想杜蝉为了俩孩子的饭就气着自己。

杜蝉摆手让侄儿们出去，把门一关，和秦云景嘻嘻一笑：“我不是真生气，我再抠，你这个做姑父的都没说啥，我当老姑的还能舍不得给他们吃？就是当年嫂子说我的那些话，我给她儿子们还回去。你不知道，当年嫂子怎么说我的，就嫌我能吃，饭都不给我吃饱，可她就不想想，我是能吃，可我也能干啊，家里啥活不是我干？我又不是光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