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1/2）

不过片刻，轿辇便停下。

宫人依旧无言，只是放下轿辇，默默站在一旁。

南栀下来，直奔唤德宫而去。

“薏儿！”踏进殿门，南栀语气不自觉染上欣喜。

南璟薏闻声而来，第一眼便是见到南栀这副难掩喜悦的样子。

“皇姊怎么了？”南璟薏打了个哈欠，显然最近很是疲惫。

南栀见他这副模样，先前心中的欢喜散了大半，她看着南璟薏眼下淡淡的青黑，轻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话，只是拉着南璟薏入了室内。

待将房门关紧，南栀细致地又关闭了所有窗户，这才回头轻声道:“薏儿，皇帝与太子已生隔阂，皇帝也已油尽灯枯，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同时兼顾课业，知道吗？”

在南栀进门的整个过程中南璟薏都是乖顺的坐在床边，闻言点点头，却显得力不从心。

南栀看他这副模样也没办法，只是安抚性的揉了揉南璟薏的头，轻轻的抱住他:“薏儿，不能苦了自己。”

南璟薏抬头，一双眸子中盛满疲惫与懂事，他伸出手回抱过去，将头埋在南栀颈间，声音闷闷:“皇姊，我不会拖后腿的。”

南栀抚了抚他的后背，心尖突然涌上酸涩:“实在撑不下去了就休息一下，皇姊在呢。”

她拉开南璟薏，低眸与他对视。

这一刻，他们心里都知道，北凌夺嫡的第一个信号已经拉响，接下来等待的，就是老皇帝的逝去。

“我该回去了，要与左相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你安心生活，勿管其它。”

南璟薏想起身，却被南栀按了下去，他抬头，听见南栀的声音随风传来:“早些休息。”

南璟薏没了动作，就注视着南栀离去。

日光朦胧了南栀的身影，南璟薏眼皮不自觉耷拉下来，甚至连外衣都未来得及脱，整个人都缩进软被中睡去。

……

南栀出了门，宫门的轿辇已然换成另一辆马车，其整体大气素雅，是公主府的车子。

她遥遥望去，一眼就看见守在车前的琉璃。

见到南栀，琉璃欢喜的迎上来，笑得娇憨:“奴婢一猜您就在这儿呢，天也不早了，殿下我们要早些回府了。”

南栀回头，又望了一眼身后华贵的宫殿，眼中复杂交融。

再次转过头，眸中恢复平静，她无言回应，自顾自上了马车。

琉璃似有所感，不再言语，静静地跟上。

马车一路驶离皇宫，影子逐渐消失在远方。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皇宫一处青灰色的石墙上，一个身着同色衣服的人刚好收回了视线，随即翻身下了石壁。

一阵清风拂来，身影已然不见，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

公主府。

南栀用完晚膳，遣退所有下人，独自一人院中落子。

正值明月悬挂，她此刻却有些忧心，棋盘上局势复杂密麻，令人头疼。

南栀乌黑软发散落腰际，一身暗花白棉裙勾勒出身体曲线，她执子思索，望着面前棋盘，她脑中毫无破局之法。

此刻院墙边树影微微摇动，一声轻响回荡院内。

南栀抬头寻去，见清来人又垂下眸去继续思索。

“看什么呢？”顾宇从墙上落下，拍了拍手中残存的粉灰。

南栀随手将白棋丢入棋盒，没有搭理他，只是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位子:“坐。”

顾宇毫不客气，直接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却抬起望着月亮。

“遇到什么事了？”顾宇仍漫不经心的腔调。

南栀此刻思绪混杂，目光仿佛被钉在黑线交纵的棋盘上。

“也没什么，”她还是开口，声音没有以往般清晰，“就是在想，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生来便注定会逝去，那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听到南栀的话，顾宇斜睨她一眼，带上嘲讽意味:“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这也想不明白。”

南栀侧头，看着顾宇月光下的轮廓，她无奈:“如果可以，本宫希望自身还是愚笨些好。”

“生老病死，世间准则。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许是理想，是执念，但最多的，莫过于情。”顾宇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倒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类。”

“本宫？”南栀似乎没想过。

“倒是从未想过。”这是她的答复。

这倒叫顾宇意外，于是他索性不再耍帅，转过身来好奇道:“你也不知？那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干什么？”

“母后的愿望，是想让天下安定。”南栀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娘？”顾宇皱了皱眉，“昭仁皇后？”

南栀喉间溢出“嗯”字，迎上顾宇的目光，语气出奇的庄重。

“本宫想让母后在天上看着，看着天下太平，看着百姓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