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护佑（1/2）

众人欢喝声中，唯有顾宇呆愣在原地，许久不跪。

南栀低眸，视线扫过众人，语气柔缓:“大家都起来吧，也请大家放心，朝廷不会偏袒任何官员，更何况是富商。”

随即，眼神停留在林衷和顾宇身上，沉声道:“你们两个，同我去官府走一遭。”

顾宇此刻缓过来，面上倒没有什么惊惧的表情，只是怒视着林衷，轻轻“嗯”了声。

反观林衷，他还跪在地上，原本穿戴整齐的衣服此刻有些凌乱，他面色发白，眼神不复刚才般傲人。

“殿下！”

赶来的捕头匆匆行礼，转头挥手示意将人带走。

“等一下，”南栀叫住准备走的捕头，示意看地上的女子:“记得把这位姑娘安置好，还有本宫跟你们一起去。”

……

衙门。

南栀坐于观审台，不远处是被官兵压着的顾宇二人。

“林衷，你蓄意谋杀，私自买卖人口，仗势欺人，对皇室不敬，认还是不认！”

县令高坐审讯台，满身正气吓得林衷虎躯一震。

“回……回大人，小人不过是买了个奴婢，并且略施小惩罢了，怎至于……”

铛！

一声惊堂木，县令一脸怒容:“罪人林衷！你于前日在满街买下婢女小杏，是也不是！”

闻言，林衷脸上横肉向下掉了掉，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是……”

在旁听审的南栀蹙眉，心中对这林衷厌恶更甚。

原以为他是个富家子弟，为了自家的荣誉黑市这种地方断然不会去，哪曾想……

“那你闹市令人扒其衣物，借此让其失了贞洁，对于女子来说莫过于要命，蓄意谋杀，是也不是！”

一字一句，都像增加的石头压在林衷心头，他已知此事再无回旋余地，心如死灰般闭上眼:“是……”

“你借助自己首富之子身份为非作歹，实乃仗势欺人，是也不是！”

“是……”

“那你当街……”县令停顿一下，抬头望向南栀。

见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侮辱长宁公主，是也不是！”

“是……”

“好！”县令扔下木牌，朗声道:“诸罪并罚，其行严重，押至天牢，三日后驱逐出城，十年内不得回城。”

随之一声令下，两名捕快托起林衷欲要将其带走，怎料林衷突然剧烈挣扎，还大喊着:“县令老爷！我、我爹是林冲！林冲啊！”

闻言，县令轻蔑笑之:“林冲？”他又猛拍惊堂木，巨大的碰撞声在审讯厅里回荡。

县令眼中滑过一抹慌张，似是想掩盖什么样猛然站起，大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为朝廷效命，不是受你们这些富商的小恩小惠的！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

一席话，林衷彻底浑身瘫软，脸色发白。

他仿佛被抽干所有气力，很快拖出了大堂不见身影。

待林冲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县令才堪堪放下心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轻咳一声坐下，下意识瞥向一旁的南栀。

见其似乎没有意识到，县令这才将视线移到顾宇脸上。

“罪人顾宇！你当街侮辱天子，认罪否？”县令怒目圆瞪，周身气势带着威压。

顾宇被压跪在地，却仍曲起一腿，面上更是不见一丝惧意。

“我……何罪之有！”顾宇抬起脸，回视着县令。

县令怒极，猛拍惊堂木:“大胆！当今天子乃无上也，岂容你玷污！”

“拖出去，棒打三十……”

县令话音未落，一旁的南栀轻咳出声:“陈县令，本宫以为，此人乃是初犯，此法是否有些过重？”

县令怔愣，下意识出声:“那依殿下看……”

“本宫对此不知深浅，一切皆由陈县令定夺。”

陈县令吞了下口水，试探问道:“十……十板？”

南栀勾唇一笑:“依陈县令所言罢。”

闻言，陈县令如蒙大赦，忙对下面两名狱卒道:“没听到殿下的话吗！”

狱卒领命，很快便带着顾宇出去了。

南栀起身，微微俯身道谢:“陈县令既肯听取我这个外行人的建议，想必定是位明事理的好官。”

“哪有哪有，”陈县令见此慌忙回礼，“这是我的分内工作，殿下过誉了。”

“陈县令谦虚，时辰不早了，本宫先行回府，改日再聊。”

陈县令再次作揖，目送南栀身影消失在衙门口。

“呼……”陈县令吐出一口气，伸手擦拭去额头薄汗。

他凝望南栀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感叹。

行迹官场多年，经此一面，长宁公主并非不问世事。

陈县令踏出审讯堂的门槛，抬头瞧天，心头却隐隐感到不祥。

京城的天，看来平静不了多久了。

这场王孙